“当然。”周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帮李菲说话,但他的立场一直未变过,仵作一职,他要定了,绝对不能让一个娘们儿压过了他去。
刘晏淳再次看向门外的李德隆,“李菲自幼身体不好,独居在小院里,不得出门。两个哥哥心疼她,为她搜罗了许多书和好玩的、好吃的、以及温养身子的药,这个事,都民村的人都是知道的。”
还没明白刘晏淳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不好的预感已经浮上李德隆心头,但此刻在众人的眼神询问下,都民村的人已经纷纷点头,“是的,的确如此。”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德隆从前当真对李菲好,别的流放者根本不知道,但昨天从都民村出来的路上,刘晏淳一直在念念叨叨,李德隆也没反驳,都民村的人都听到了心里。
李德隆暗恨自己昨日没有早些让刘晏淳闭嘴,他到底想说什么?
如他所愿,刘晏淳道,“因此,李菲能看到的书籍,都是经了李德隆手的,他检查过没有问题,才给妹妹看的。而李德隆的表现,想必大家也看到了,作为哥哥,他并未学会书中验尸之法,而妹妹不仅学会了,还融会贯通的灵活运用。”
原来他铺垫那么多,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李德隆对刘晏淳恨得牙痒痒,他怎么也想不通,刘晏淳竟会帮李菲,他刚才不还骂了李菲丑八怪么?
“是啊,看了同一本书,李德隆依旧胆小,不敢碰尸体,更别说给尸体开膛破肚了。”
“当真是同一个爹娘生的种么?差距也太大了吧。”
“周典还垂死挣扎个什么劲儿,方才他都吓尿了,像个木头人一样跑都跑不动呢,说得就像看了书,他的胆子就能变大了一样。”
“仗着人高马大想欺负李菲一个小小的姑娘,却被人家吓得……噗。”
周典被悉悉索索的议论嘲笑,激怒了,扬着手指转了一圈,“我在帮你们争取机会,你们还拆我台,你们哪里好意思笑我,刚才就我一个人吓得失了体面?你没吐?你没尿?你没手软脚软跑不动爬着逃命?”
“我只是吐了而已,我可没尿。”
“我尿了,但我也认输了,我承认我不如李菲,我当不了仵作,总比你不如小姑娘,还拉来一通歪理死犟的强。”
“我吓得手软脚软,但我至少还爬的动,你呢,吓得跟木桩子似得,说到底,你的胆子比我还小!”
刘晏淳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对她不利的场面,搅浑成了互相拆台的滑稽现场。
陈鸢奇怪的看了一眼刘晏淳,他为什么突然帮自己?
先前,他面对众人攻击她的情况,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啊。
刘晏淳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抱着胸抖着腿,笑看狗咬狗。
衙役们,并未参与失败者们的互咬中。
这些人对于他们来说,注定是淘汰的对象,没必要再在他们身上花费太多心血。
不过他们还是把其中闹得欢的人记在了心里,将来府衙再招民壮之时绝对不能要这些人,不然,得多闹心。
仵作和衙役并无利益牵扯,但有个厉害的仵作,能让衙役少跑很多冤枉路,少挨些受害者家属的咒骂。
衙役们对真正有本事的仵作人选,还是挺上心的。
已经厘清了巧娘死亡的疑点,别的只待回去抓了马家人再审问一番了。
郑淮的目光放在了豆子身上,“李姑娘,你又是如何判定豆子是死于他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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