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桂和胡廷芳从未被一个小辈当面骂过脏话,“陈鸢,我看你是想鱼死网破。”
陈鸢更是无所谓了,拉大旗作虎皮的吓唬两人,“这次破案,机缘巧合入了汪公公眼,现在我就告状,他至少能听一耳朵吧?
我没办法自证身份,他帮不了我,但此事定然留下卷宗,只要你们女儿将来披着原本属于我的身份出手救你们,有心人就一定能发现猫腻,来验证这次状告。”
李仁桂和胡廷芳心中一凝,原本他们是不怕陈鸢折腾的,因为她的确无法自证身份,空口无凭,况且女儿投靠那人的身份……,只要她受宠,无论陈鸢如何在县衙闹腾,都没用。
但,牵扯到东厂……谁人经得起东厂一查?
宛如被打中七寸的蛇,胡廷芳瞪圆了眼叫嚣,“你别太高看自己,菲儿只是去投靠我们的远亲朋友去了,你爹只是个穷秀才,早就死了,你的身份能做什么?也只是帮我儿金蝉脱壳了一次罢了!”
李仁桂拉着情绪激动的夫人,同仇敌忾的盯着陈鸢,“我看你是想要爹想疯了,陷于苦难贫穷的人,都梦想有个能干多金、身世不凡的爹来救自己于水火,这种事,也只有小姑娘爱看的话本里才有,人还是要活得清醒些。”
“哦。”陈鸢冷淡的应了一声,一丝兴味掩在了寒潭般的双眸中,“既如此,你们明天便不来呗。”
“你……”
“劝你们早些离开,免得又被衙役叉出去,多丢人啊。”陈鸢勾着唇,目露不屑,“还好我娘亲知书达理、谨守礼教,不像你们这起子小偷家族的当家人这般没脸没皮、不知羞耻。”这也算把当初胡廷芳当着小陈鸢面辱骂她娘的气撒了出去。
“你……你……”被逃不出自己五指山的东西一骂再骂,李仁桂和胡廷芳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出完气,陈鸢哪里还搭理他们,今儿就是警告他们以后规矩点,别仗着“父母”的身份来拿捏她。
把胡廷芳李仁桂骂了一顿,心情无比舒畅,哪怕食堂去晚了,剩菜不多,陈鸢也比平日多干了一碗饭。
多吃饭,才能快快长个儿。
李仁桂和胡廷芳气得够呛,但心虚的两人根本不敢在衙门里面把陈鸢怎么样,无可奈何的目送死丫头拽得二五八万似得离开。
两口子不敢久待,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往悦来客栈赶去。
透过窗户,客栈的人看到了相互扶持赶回来的李仁桂和胡廷芳。
解为桢闭上黯淡无光的眸子,“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来不太顺利。”
回过头,都民村未离去的人竟全在一个屋中,邓裴明还是坐在主坐,被大家环绕在中心。
胡廷芳、李仁桂进得门来,看到的就是宛若三堂会审的架势。
“李菲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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