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子臻轻笑了一声。“快点。”
苘孟到洛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林嘉安找了家店坐着,手机都耗没电了,才终于等到了车。
又是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迈巴赫,她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却发现里面赫然坐着一个人——秦子臻。
他穿着不久前林嘉安给他挑的休闲装,姿态悠闲地靠在后座,看车门被打开后才直立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安安,来接你了。”他说。
林嘉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态度像是冷漠地坐上了后座,然后关上车门。
但就在关上的那一秒,她嘴巴一瘪就埋在了秦子臻的大腿上,不加掩饰地嚎啕大哭起来。
上半身不敢碰,她怕自己情绪失控然后碰到了他的伤口。
秦子臻直接被吓傻了,呆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安安?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林嘉安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也完全不能回答他的话。
她可以抵抗所有的艰难险阻、可以忍受任何谩骂侮辱,但是绝对不能接受失去自己的家人朋友,这比任何的事情都要叫她难以忍受。
哭了大概十多分钟,她几乎要就此晕厥过去之后,才勉强地收敛了一些自己要崩溃的情绪,也由此能够断断续续地回答一些问题。
“我没有和我的家人闹矛盾,我只是和一群纸片人闹矛盾了。”
她哭了这么久,秦子臻也不好受,猛然间得到一个回答也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
“他们打我、骂我,还不让我回家。”她抽抽嗒嗒地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展示了自己通红的、被磨破皮的掌心。“你看,都破皮了。”
“他还让我跪下,我不跪就要拿扫帚打我,这么粗的一根,都是实心的。”林嘉安食指和拇指相扣,比出了一个粗度。“他一下就打了下来,然后我就跪在了地上。”
“地毯没有了,好痛。”她掀开自己的裤腿,然后露出了自己的膝盖。此时膝盖已经变得青紫,由于重度的磕碰,肿起大大一块,看得十分渗人。“我根本站不起来,真的好痛啊!”
说着,她仿佛觉得自己膝盖上的痛疼数值呈指数增长,又无法忍受地哭了出来。
“他们骂我,我不接受,就又被打了!”然后她又拉了拉衣服,露出了一些青紫的痕迹,由此都能看出,下手的人力道有多重。
“可以了可以了,安安。”看着她哭秦子臻也觉得想哭,那些伤口不仅仅落在了她的身上,由眼中纳入,也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像是哄一个稚童般小声劝慰着,“我们先去医院,等医生看过了,上了药就不疼了。”
“我会帮你报仇的,他给了你几棍我就加倍还给他。”林嘉安方才那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又没有逻辑,秦子臻还未能分辨出那个落下棍棒的人是谁。
“秦子臻!谁允许你打我老爹的!”她哭得脑袋一团浆糊,完全分辨不出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全凭着本能和直觉。“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秦子臻迅速地抓住了关键词,“等等,你是说打你的人是林伯父?”
“不是!”她觉得他好笨,说得这么清楚了都理解不了。“打我的不是我老爹,但你要是报复回去了,打得就是我爹了。”
秦子臻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又连哄带骗地安抚着林嘉安的情绪,希望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林嘉安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回忆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犯蠢说了那么多没头没尾的话。
她咬了一下下唇,倘若事情要说的话,那必然是要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的,可那就泄露了秦子臻是从小说而来的这个真相,那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存在着,它能允许她说吗?
犹豫了好久,她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然后说:“秦子臻,我想先去看医生,我的膝盖很痛。”
他听出了林嘉安的言外之意,敛了敛自己的眉眼。“好,我本来也先去医院。”
两人没有回苘孟,而是就近在一个城镇的医院下了车,在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也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林嘉安把窗帘都拉上,虽然隔墙有耳也不至于,但还是要做足了说大事儿的排场。
两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在心中构思了很久之后,才终于试探性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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