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今天玩得差不多了。”
随着欢呼声渐渐平息,金色撕裂者也消失在地下长廊。
在长廊的尽头,一个打扮十分正经的老者,正恭敬地等候着他的主人。
从无法理解到坦然面对,这个老管家心思也算是经历了几番波折,到现在他已经可以淡定地接受:
他所服侍的巫师大人,暗地里其实更像是非人的嗜血野兽。
“马歇尔大人,雷格大人的回信收到了,日期就是今天。”
马歇尔取下金色面具,神情显得比较平淡,只是微微点头,内心却开始荡漾起涟漪:
他有着因纽特人马血脉,享受血脉给他带来的好处,但同时也要承担不为人知的代价。
在与同级巫师相处时表现出的温和、镇定,都是他理性刻意压制的结果,实际上源自血脉的嗜血狂暴每时每刻都在冲击着他的心智。
为了在人性与兽性之间取得平衡,他必须学习、掌握释放这些可怕冲动的方法。
这才是他会到角斗场浪费时间,做一些看起来对巫师毫无意义的事情的原因:
他一点也不喜欢血腥搏杀,甚至可以说厌恶,但这能帮助他对抗血脉的副作用,自然也就做了。
但是这并非解决之道——实际上,从他人类本质中混入1%的人马血脉,借此晋升一环巫师时,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
他必须在自身被血脉彻底侵蚀之前,掌握主动控制人马血脉的方法。
这既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晋升,也是为了保证他的性命——从一开始,他的巫师之路就是“不进则亡”,一旦停滞就是死亡。
故而,他内心始终有种急迫感,像是一直在被某种恐怖从背后注视着,一点不敢停下脚步。
即便在现在,兽性完全释放,身心都放松下来的短暂时光里,他依旧无法做到完全放松。
“雷格……说起来已经一个月了,他研究进度已经做到什么程度了呢?”
“他会卡班文,上手就可以开始,天赋又那么优异,而且已经研究了很久的巫阵,在研究上很有优势。”
“以诺也是,他自己就是巫阵巫师,更有十多年积累,怎么可能是我能比的。”
“怎么办,我怎么这么不堪,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好的思路……”
一路上,马歇尔看似静静地坐在马车中,内心实则不断在翻涌起伏,偶尔还要卷起不小的浪花。
他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境,又有了些燥燥的感觉,急迫感也越来越强。
他想到了另外两个巫师,更想到了《妖蛆之秘密》。
后者像是伸出了无形的爪子,在他心头上一下一下地挠搏,让他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之接手,立刻埋头入研究之中。
但是,他也非常清楚地知晓他自己的缺陷:
即便埋头苦干一个月,他也很有可能什么也研究不出来……
“马歇尔大人,有仆从在二楼东侧房间看见了红光。”
马歇尔眼睛一颤,看向卑微的老管家,勉强压制下情绪,说了一声:“嗯,知道了。”
他内心又是失望,又是不安——血脉学实验又失败了,这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各种负面情绪混在一起,让他不爽极了,他猛然一摇头,像是要将之甩出去,道:
“直接去大厅,我到那儿去等雷格。”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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