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儿子打起架就更无所畏惧,不但动手还动了刀,出了人命后,妈妈没办法了,儿子就哭,妈妈你怎么不给我想办法?
你不是什么事都能摆平吗?花钱啊,只要花钱肯定就没事了啊。
再后来的结局,儿子被判死刑,在死之前狠狠的咬掉他妈妈一块肉,哭着喊:妈妈,是你害了我啊,要不是你在我犯错的时候,总用钱帮我摆平,我也不会觉得偷东西是小事,打架是小事,杀人更是小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曾慧怎么就明白呢。
卢娇心伤的回到病房。
张爷爷已经睡了,只有张明暄还在等她。
看她神情恹恹,张明暄蹑手蹑脚的给她倒了杯热水。
然后指了指外面,问她要不要去外面说说话。
卢娇想了想,既然睡不着,那就说说吧,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
再想长远点,以后真要当朋友,也要让对方知道一下她家的底。
省得以后说骗他当朋友。
到了外面,张明暄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坐下说,自己摸了摸兜。
“我抽根烟。”
“抽吧。”
医院走廊两面通风,也没贴禁止吸烟,她不介意张明暄就点了一根。
“你家出什么事了?”
卢娇有气无力的,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把她家的破事说给了他听。
张明暄没打断,默默的从头听到尾。
直到她说完,才又点了根烟道:“你二姑挺糟心。”
“是啊,她想得太美了。”可笑的是,上辈子卢国南还谋成了,可见她有多傻。
“那不让她继续美就是对的,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卢娇往后靠了靠,觉得有些冷,张明暄见了,就脱下外衣递给她。
“不用,你自己穿着吧。”
“怎么?嫌我衣服有味?”张明暄拿到面前嗅了一下:“没味啊,披着吧。”
卢娇哭笑不得:“真不用。”
“怎么?你是不把我当哥了吗?”
看他一脸严肃,卢娇只好接了过来披在肩上。
“我只是在苦恼,要怎么劝说妈妈,让她不要轻信谗言白白浪费八万块,据我所知,我爸的葬礼花了三万,我爸的丧葬费补贴也就五万出头,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我妈如果一定要花这个钱,那她肯定会去借,借了就是债。”
她不是怕自己以后还不起这个债,而是心疼妈妈承受不起这个债,而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不好,最后又出什么大变故。
张明暄沉思了一下,抓到重点道:“你是不想你妈妈花这个钱,还是不想拉你哥哥和嫂子一把?”
卢娇失神:“我不想我妈妈花这个钱,但我想拉我哥和嫂子,只是我不赞同用钱去拉!”
“那用什么拉?”
卢娇沉默了一会,有些迟疑:“等他们出来,他们想做小生意小买卖,我就借起步资金给他们拉一拉。”
“也就是说,你并不想出钱给他们买减刑?”
“是,如果出了这个钱,我怕他们会觉得,犯法不是多大的事,反正能用钱摆平,若是失去了这种敬畏心,搞不好还会二进宫。”
人,不能没了敬畏。
更不能不懂这个世上钱有多难赚,屎有多难吃。
张明暄惊诧的看了她很久,久到眼里划过赞赏。
怪不得爷爷这么看好她,小小年纪确实想得长远,三观也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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