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告诉过你呀!”
“怎么没有!那天你喝醉了,抱着我睡的时候,说过一次。”
卿晓一听,顿时羞愧难当,一脚把他踹下床,掀被盖住脸。名元笑脸嘻嘻,重又坐上床,听她没有哭,小声说:“姗姗我不是不放心上,那天我在门外想了一夜。真如你们所说,他们既然狠心把我一人丢下,我此生也不会去找他们。”
卿晓隔着被子说:“你不找我也会帮你找,他们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听她这么说,名元放下心,躺回地上睡下。隔壁厢房穿墙有声,两人捂耳睡下,不再言语。
翌日清早,卿晓换了衣装,坐在窗前梳妆台,盘绾百花分肖髻。镜中窥见名元睡醒起身,两人四目相对,赧赧一笑。
听到楼下人声嘈杂,名元说句我去看看。卿晓转身叫住他,取出自己的百合巾帕,替他遮住脸面。一股芳香扑鼻,名元疑目凝视,出言问道:“我就是下楼瞧一瞧,有这个必要吗?”卿晓温言提醒:“当然有必要,出去小心,别惹事。”
无奈点点头,飞奔下了楼。一盏茶的工夫,名元急匆匆跑进屋,掩上门小声说:“幸好你帮我遮住,差一点被他们认出来!”
“楼下怎么了?”
名元拉她一同坐下,解了巾帕小声说:“应该是八王的人,其中一个我认得,店内其余住客全都吓跑了,咱们怎么办。”
“他们来干什么?”
“嚷着要找一个犯人,昨夜就住在这里,好像叫付曲升。”
“真是巧了!”卿晓惊叹一声,看名元满脸不解,微笑着说,“他原本是凉州令居县县令,以前镇压羌族有功,回朝升官,不知做过什么得罪了先帝,判罪收押廷尉诏狱。近日羌族部落起兵造反,是我哥哥放他去往西邻,奉命护羌校尉。”
名元听了,暗自敬重,急切问道:“八王找他干什么?”
卿晓嘟嘴摇头,不明其中原因。名元起身出门,嘴上说着:“这是个好官,不管什么事,不能让八王得逞!”
“唉,你别去,他们的事咱们别管,千万别被八王的人瞧见咱俩,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走。”卿晓话语拦不住他,跑过去关上门。
名元看她背靠着门,横眉怒目拦着不让走。笑起脸哄她道:“姗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保家卫国民生大事,他是你哥钦点的将士,不管什么原因,不能落在八王手里。”
听他说得有理,根本无从辩驳,卿晓取出七星匕首,塞给名元柔声叮嘱:“这里是京城,有重兵把守,八王应该不会强行夺人,你只能远远的看着。”
“我听你的,我只去楼上观看。”
卿晓放行,名元熟路,刚踏上房顶,见上面站着四个道士,个个目光炯炯,精神健旺。名元行礼想要说话,四人摆手让他闭嘴,指着楼下让他观看。
一眼望去,两队人已经动起了兵刃,比之楼下,四位老道更有吸引力。名元仔细打量,四人手持拂尘,虽有两鬓斑白,但是鹤发童颜,气盛卓越,似有延年不老的法门。
其中一人天庭饱满,须髯垂腹,一身粗布道袍却系着蟠桃玉带。慕羡之时,看他一步走来,抬起自己胳膊,屏息诊脉。
张口正想问,却听寿桃仙尊说:“原来是奉德师兄的曾孙徒,真是天道造化。曾孙儿,你开过神明功法,却不入五欲天门,实在是可惜。”
名元听他一语说中命门,慌忙跪地磕头,不敢抬头恭敬地说:“老祖宗,我不是道家人,但我想问问,什么是五欲天门?”
其余三人听见哈哈大笑,全都围上来,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头戴鹿冠的老道,抬手让他站起来,走进身,伸手推住名元胸口,调息吞吐。
名元感觉身中的气消散化无,斗胆问道:“老祖宗,您这是为何?”
苍鹿仙人收手叠气,微笑着说:“你们这一代虚字辈,就你一人可修道真人,难怪奉德师兄对你如此偏爱。曾孙徒,怃奈神功让你开过天眼,但它是邪门歪法,从今往后你不要沾染,还是道家神明根深纯正。”
天机秘言名元根本听不懂,张口问了好多问题,四祥仙尊笑而不答,异口同声:“世间的纷争,我们不便出手,还是由你去化解吧。”
话音一落,四人推他坠楼,没等名元落地,四人已在楼下稳稳接住。刹那间身形移位,名元脸怔煞白,又见灵芝仙尊递来一粒仙丹,听一声令:“吃了它!”不敢不从。
丹鹤仙尊把他拉倒自己身前,双指往他眉间一点,瞬间点燃他胸中水气,高声大喊:“去吧!”
名元起先担心水火互扰,压气藏息不敢动。调息片刻,感觉自己身轻自若,火行气消散全无,胸中水行气醇厚无暇,惊恐之余脸露狂笑,挥洒开来无限释放。
顷刻间乌烟四起,撒墨迎日,名元跪地磕头,尊言道:“多谢仙尊助我修行,他们的争斗与我无关,我不该出手添乱。”
四祥仙尊眯眼微笑,正束辅衣飘摆拂尘,异口同声:“自古正邪不两立,善恶辨分明,此事与你关系重大!先把八王的人赶走,回来我们告诉你姻缘!”
名元谨遵仙旨,转身踏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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