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只能带他回山,交托父亲处置。秦深休苦恼苦痛,秦英涟在旁央求,终是命中锁定,万难更改,不得已收为关门弟子。自此岳不凡金心修炼,功力剧增,平生唯一追求,承接掌门之位,迎娶英涟过门。
天变一时人心难改,英涟只把他当兄弟,并无半点情爱,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纠缠不放。
往后的事,鱼书含糊道不出。只听说相星河功成噬阳魔星,去往偏北创立血星,搅动江湖血雨腥风。岳不凡偷学乐翱神功,被逐出师门,回到家中带走镖局半数人,创立龙神族。从此两人针锋相对,相恨厮杀。
故事讲完,鱼书恹恹欲睡,卿晓不再打扰,下床静坐,思绪万千。本想今日了然相星河的事,谁知越听越糊涂,孙掌门牵扯其中的事,只是冰山一角。
时过三更,屋外风起叶落,蟋叫虫鸣,卿晓躺回床上,一夜难合眼。
次日天明,众人收拾妥当,赶赴通晴渠。大门外,孙掌门和鱼书泪落声哑,依依不舍。鱼书跪地磕头,感念养育之恩,声叫掌门,情若母娘。
其余人看她们情深难别,不便干扰先行离开。卿晓找到名元,挽着他走在末尾。名元背满行囊,勒到伤口强忍不喊疼,卿晓抢过两包想要替他分担,名元重又夺来,说一句我没事。
两人悠闲嬉语,名元发觉卿晓今日艳妆火辣,短衣留酥,笑起脸美言夸赞,不忘关切询问:“昨天喝药了没有?你的伤好些了吗?”
卿晓点头答嗯,挽臂依靠,行不远路听名元说:“她们恋有不舍,你怎么不跟你的马儿道声别。”
“与君同舟度,达岸自有归。傻瘸子,不知舍得怎有所得。”
“少在我这说些文绉绉的话,我可听不懂。等到了船上,我跟刘景川大哥学习掌法,帮你疗伤,往后几日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不用跟他学,等咱们到了东倾,栾盟主肯定教你魔道三气。”
“不是说好了去庭南,怎么还提东倾。”
卿晓撇开了手,半步跨他面前,眉间微蹙噘嘴吼道:“我的伤容易治,你的病难医,不去东倾你死路一条!”
名元看她有意争吵,不敢回怼,握住手怜声安抚。卿晓垂下眼眸,不见一丝喜悦,心明如镜,再去庭南,别说八王之困,龙神族绝不会放过你,甩开手指着他问:“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我听我听,咱们先去庭南办完事,再去东倾好不好?”
“不好!”怒喊一声,夺来包袱转身快步走。名元紧追紧随,劝不上两句,卿晓气火冲天捶身踢打。两人一前一后两步远,一个乞讨哀求,一个锋语芒言,吵吵闹闹上了三层的内水楼船。
跟随仆人带领,来到顶层鱼书屋中。名元放下行囊,里屋收拾卿晓衣物,仰身瞥一眼门外,卿晓坐在桌边,侧坐椅凳怒气未消望着里屋。
两人刚好四目相对,听她大声诘问:“我最后问你一遍,庭南东倾你去哪里?”
名元急忙跑出来,笑脸开花,躬身哄道:“都去都去,姗姗你先……”
“滚出去!从今往后别再答理我!”卿晓大声吼叫,拉他到门口,推出屋外关门插栓。名元只敢在外叫喊,卿晓回座不理,自己咬牙挤出一句,“怎么遇见这么个傻子,一句谎话也不会说。”
名元靠在船栏等了一个时辰,偶尔隔窗问话,卿晓一声不答。又过了一会,甲板吱吱扭扭,一队人顺梯走来,鱼书低头掩目小声问:“隋兄弟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屋。“
“姐姐你们来了,还想吃些什么,我下船给你们买。”
“别去了,船这就开了。”
……
两人正说话,卿晓开门迎,所有人走进屋内,名元随流迈步,卿晓拦在外不让进,手提着包袱扔出门口,重重关上门。
怒火波澜气不透,颓然叹息溢出口,不得不尔心相离,可怜去往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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