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初遇黑魔,心中虽是早有准备,但是望见一双黑煞墨睛,不由得胆怯生畏。耳畔乐扬肃起,旋律激昂,似有千驹奔腾,雄兵百万拼搏,血肉横飞慷慨赴义。
气定神住,两手握住长戟,用出全部力气往后夺,长戟纹丝不动,笑出声朗声大喊:“不错呀,有些气力!”
名元已无视听,顺杆挥刀砍过去,狻猊松开一手,燃气狮爪掐住刀刃。兵器炫气乃是剑系武学,狻猊捏着刀柄,汇气纳行,化去黑刀手握无物,惊讶大喊:“七星乌陨匕!这是剑绝的灵器!它跟着乌魇殁师失踪数百年,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黑刀灭气,名元仰头长鸣,嘶吼振耳,复气长出刀,黑炎劈刃砍。狻猊不再抢夺,抬腿踢长戟,收回兵器拉开距离,横杆啄刺,旋杆钩割。
比拼器械武艺,名元差得太远,十余回合较量,落得只守不攻已属不易。狻猊看他败下阵来,取命之事只能交给大哥,先下还是伤他手脚,任其不得逃脱,困兽为上。
不再保留实力,使出绝招亘古棘诀,一柄方天画戟随即搅天拌云,带日炫目。戟出跤龙扎乱星,棒如虎尾扫残月,摇枝矛尖缤纷叶,卷风月刃红落花。
本想刺伤手臂让他脱手兵刃,哪知名元即便受伤,仍是握刀不丢。无可奈何转势攻腿,名元瞧准时机,灵变脚法,生出火气踩在脚下,手按单刀插入月耳,牢牢钉在地上。
摇抽不得,狻猊暴口痛骂,手握戟杆近步脚法。名元弯腰踩实,一手格挡,吃了几脚疼痛,咧嘴恼怒,手上聚气吸来船上宝剑。
单臂红灿灿,剑身血滴滴,剑刺挑开,狻猊舍去兵器,退步喘息。瞥一眼剑身带字,喊一嗓嬉笑出言:“可以呀!不管好的坏的,你身上灵法宝器还挺多。”
墨眼寻踪迹,闭口不作答,名元抽刀起身,踏上一脚,踩不断长戟,抬脚踢落远处。半身乌黑,剑腿殷红,微风扬摆衣衫,气度威严鼎力,烈阳在天噬阳吞仙,红炎暑热双气清澈。
狻猊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他不知名元过往,看不出其中奥秘。今日得见心中惊呼,口中嘀咕:“炫气兵刃乃是剑宗法门,不上十年功夫不得其中要领。这小子年纪轻轻,气运双行,即可乌陨附魔,又能灵剑长气,可叹可叹!天下真有无师自通的奇才。可惜可惜!如果不是相家后人,我大哥也不会……”
话语未完,一眼身晃,人起无踪。再见刀剑,玄明黑红护住卿晓,狻猊手持长戟,闪落书案后。
“大哥您应该听得清楚,他确实是噬阳魔,只不过杀了他有点可惜,不如……”
“你懂什么!噬阳血残暴无情,滚一边去,我来取他性命!”
狻猊答了声是,不敢有任何悔恨惜声,极不情愿闪去身后,坐地摈气静心。
凡桐丝弦拨,玉振落盘音,神明普世光,身披艳阳天。名元目中只剩卿晓,忽见身前耀眼白光,照得他心惧气灭,魔体顷刻消散。
回了视听收了刀剑,低身抱住卿晓,满目慌张,口吐笃定:“姗姗咱们快走!”
卿晓摇头不停,拉住他水眼红红,哭声带泪:“算了,神明功前咱们无路可逃。傻瘸子,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咱俩三生有幸,可惜只有相知相恋,没有相守相伴,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
名元丢落刀剑,双手握她双肩,眼神坚毅,出言有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你怕他的神明功,我也可以有!”
“别傻了!你的武学造诣和德智修行差的太远,上次不是我扇你一巴掌,你……”
“我说的不是息相神功,是怃奈神功!只要让剑沾了殉情血,就可以开神明功!”
卿晓淡淡痴笑,不管是真是假,最后一眼深情,捡起剑只往心腹捅去。
名元神色慌张,两手立刻攥住剑刃,心中懊悔痛骂自己:“我怎么这么傻,说了这个馊主意!别说要你性命,伤你皮肉我也不愿意!”
卿晓往前倾,名元往后撤,两人手上用劲,宝剑差之毫厘入不得身。没有言语,卿晓低头一眼,看他手力过猛,握剑滴血,已知情深心意,这才松手放开剑。
名元甩剑丢远,抱住她笑脸改口:“我刚才是骗你的,别再做傻事了。”两人四目不离,没人再去留意,宝剑兀自金血发亮。
两人的戏演玩笑,岳不凡听得真真切切,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乐想:“你们俩真敢殉情,我或许会饶过你们,说到底都是小孩子家胡闹!既然你们是假情假意,我就让你们认清现实。”
思虑已定,摆袖抚琴,乐翱神功配上宝琴寒鸣秋宵,丝桐跳弦断肠曲,相思无泪发悲声,桃花流水流无意,朔风留云留无情。
琴声玉碎听入耳,卿晓红眼附音魔。名元看出异样,还未张口询问,卿晓捡起地上匕首,只往名元心窝捅去!
惊叫一声起身躲开,卿晓挥舞近身割刺。名元身形反转,滚地翻腾,无论如何舍不得伤她丝毫。纠缠数招,刚握住持匕手腕,卿晓丢匕换手再刺身,握住了双手臂,卿晓张口用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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