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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毒蛊还心债,冰消冻释(上)

披星戴月夜行马,晨曦茂林烟渺峰,远山近触手可及,跑马难路遥难到,烈悍宝马鞭不歇,痉挛血爆劳累倒。

名元安抚马儿,看它气喘带血咽气将亡,四肢乱动渐变僵硬,不忍让它再受煎熬。贴脸马颈好言恩谢,跪地作揖来世报答,拔出匕首,长刀砍下马头。

失了脚力,独自林中探寻,青苔无路石上滑,树间鸟哭兽鸣吟,几声虎啸山间回荡,雾气蒙蒙鬼影森森。

这两日夜不能眠,滴水未进,就算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绕了一圈又到马前,反正是迷了路,索性等到烈阳高照,雾气散了再走。

自己又困又饿,割下马肉,循声找水源,洗净生火,吃饱喝足,上树睡了一个安稳觉。

泬寥无云,晴曛刺眼,名元醒来刚好正午,救人心急时刻不忘,抖擞精神直奔最近山峰。

青天白云,山高陡峭,撩起衣袖攀岩而上,到了山腰才明白,自己根本不知石斛长什么样,气得自个捶胸砸头。

往上爬白费力气,往下去心有不甘,踌躇不定的时候,听远山响起山歌,山间回荡,林间悦耳。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眉毛弯作月牙,眼睛睁作玉璧,喜笑出声己不知,疯狂若癫求仙人。

急不可耐爬下山,兴冲冲随声奔去,轮换几个山头,总算看到山顶上有人。气存三处丹田,双手围拢在嘴边,放声呼喊人。

竖耳听应声,含糊听不清,心急火燎不愿等,提气攀爬到了山腰,山上人不急不躁,顺着绳索慢慢来到身前。

“年轻人,你身不缚绳,爬这么高找我有什么事?”

名元看他天命之年,身形消瘦却精力旺盛,肤色黝黑却满面红光,攀岩巧技上下自如,足见体力充沛不输青年。身后背负竹篓装满了草药,心中大喜,可算遇到了采药人,一脸尊仰,口吐爽快:“老人家,您是山中采药的行家,我想找一棵灰岩石斛,您能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吗?”

老人家哈哈大笑,收了岩锤,站在崖壁上高兴地说:“小伙子回去吧,别说是你,十天半月我也难遇见一株。”

名元啊一声惊讶,低头倒苦楚,捶打壁落石,懊恼叹气说不出话。

“年轻人不要灰心,过不了几天,乡集上或许有人卖。无非是多花些银子,你不要冒险爬山,快回去吧。”

“我等药急用救人一命,一日不能耽误,今天必须拿到手。”

老人家看他说话中眼红有泪,猜想肯定是身边亲人急等用药,宽慰道:“既然这样,我有办法。咱们先下山,我喊来山间熟人,真有人遇见石斛,你买下来先去救人。”

千言万语难表达感激之情,身处绝壁又不能磕头作揖,寥寥几声谢谢,泪水湿了眼眶,哽咽暖了心窝。

两人往山下去,一路上老人家吹哨鸣响,呼唤哼唱。过不多时,怕他跌落递去细绳,名元当然不肯接,脚长轻功,手里握实,下山更快,老人家称赞窃喜。

来到山下,饮水吃食,坐等其余人,闲谈中名元得知石斛过往。百年前,灰岩石斛满山遍野,只因它药用大补,益精强阴,慢慢成了上等草药,价值水涨船高。有了万金价,采药人更是疯狂采摘,现如今几尽采空,濒临灭绝,想要寻一株真比登天还难。

过了一个时辰,陆陆续续赶来七八人,问起石斛,所有人摇头难言。正当大伙泄气之时,又来一位年轻人,听说讨要石斛,他笑脸点头,卸下行装,从怀中取出巾帕,打开来正是灰岩石斛。

所有人高兴得拍手称快,交头道贺,名元取出纯金刚要交换,脑中响起安灵交代,推手不要反说道:“这一株不行,我妹妹说必须带土存根。”

其余人挠头不解,窃窃私语,名元照旧给了金子,让大伙分了去,凑近身多看几眼记住形貌,抬头笑脸安慰:“没关系,我只要知道它长什么样,就算把群山翻个底朝天,今天一定可以再找一株。”

话语说完,拱手作揖,转身就走。老人拦住他,抢来金子和石斛,塞他手中说:“回去吧孩子,你能见到就算幸运,钱我们不收,先拿着这株快去救人吧!”

名元握住老人的手,推搡不要,泪眼狂笑:“大伯您说的对,看一眼就是有幸,这钱花的不冤枉,有一株就说明山上肯定还有,我就不信我找不到第二株。”

撒手撇下千金草药,后撤慢走道别,所有人叹息欠责,刚才的年轻人喊住他,大声说:“等一下!你铁了心找石斛,我告诉你一座山,如果这座山上没有,其余的山你就别……”

其余人急忙捂住他嘴,只可惜慢了一步,名元听到了希望,跑近身快口问:“哪座山?你快说!”

年轻人推开旁人手,往前一步迈,面无表情高声说道:“竹节山!它是竹岩山脉最危险的山,此山直耸入云,千丈高处云雾不散,滑壁难附,陡峭高绝不可攀。草药人中没有几人登过顶,正因此人迹罕至,说不定有石斛,你有胆量试一试吗?”

名元如获至宝,谈何胆怯之说,翻出所有银两尽数交给他,只求山在何处。

年轻人摇头不收,敬佩他胆识过人。其余人七嘴八舌轮番规劝:“别听他胡说,山上我去过,没有石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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