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回词:江城子,秋湖夜凉
霖雰千里梦还香。乱花窗,卷珠伤。云散星离,夜月映山江。烟雨红舟常做客,闲镜饮,寞白堂。
轻风几度上回廊。露结凉,绿池塘。落水涟漪,眼望进潇湘。梨雨溶溶相思墨,灯下影,字成殇。
书接上文,话说英涟听了星河的话,再回想父亲往日催婚,近半年又与雁叔书信密谋,一切似乎明了。
星河看她坐在椅上滴泪落衣,眼神空旷六神无主,蹲去身前,抬头仰望,口口声说:“别哭呀英涟,我不是有意瞒你,这件事我也难以启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骗过你。”
回了眼眸聚焦,看他心诚口直,擦了泪问:“除了为我留你,你们对鬼枯还有什么企图?”
“没有坏心思,绝不可能加害你们!”星河摇头快语,看她气喘加剧涨肺,双目怒火不熄,握她手安慰道,“如果不是师祖逼迫,我师傅也不会留我性命,收我为徒。咱俩的天定姻缘,我也是偷听才知道。”
最不想听又亲耳听见,英涟痛彻心扉,悲鸣默想:“就算父亲同意,就算特意撮合,哪怕对你已有情愫。世间儿女情长,本应自由相爱,我宁舍得深情,也绝不屈从天作之合!”
英涟缩回了手,闭眼泪出,叹气懊恼。星河前倾靠近,两手又握住她手,单腿跪地,深情动容雨落花开:“起初我和你一样反感,日子久了,我也遐想过你的样貌,幻想过两人未来。自从真正相见,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有意为之也好,是天意安排也罢,如果世上没有你,我也不会留在这个世上。”
四目再聚合,羞涩牵连着苦涩,动心黏连着痛心,似有千言全变难言,不愿接受深情难受。英涟怃然撤了手,怅然站了身,走到门口停步,扭头轻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她出门走远,独自回屋,夜孤出凉泪打被床,一夜不眠不休。次日星河敲门无人应,好比朽心的枯木,死气无魂离了鬼枯。
下山路上不停回头望,不见有人送别,临近山脚再看一眼,高处有人快步下山。心喜期盼等待一刻,渐显一身黑衣黑布蒙眼,携琴弹乐,飞落近身,不是英涟却是岳不凡。
“别急着走!咱俩还没有比出高下!”
星河死灰气凉,毫不理睬转身就走,岳不凡闪落挡道,出手袭胸。挨了一击,退步燃气,扯声高喊:“我跟你素无来往,为什么对我纠缠不放?”
坐地摆筝,抚弦有声:“强我者,不屈服,哈哈哈……今天我要打到你屈服!”
“真是卑劣小人,做事鬼鬼祟祟,今天不教训你两下,往后必为江湖祸患!”星河只在心中想,留下薄面不出声,放下包袱,燃气黑星。
“哎呀,没想到你已经气运到星,可惜呀可惜,我还是比你快了一步!”岳不凡语调阴阳怪气,话里混杂七分羞辱。
星河心若止水,咽下恶气不答话,见他身后显光,气定神闲弹琴悠婉。心中惊诧:“难怪如此傲气,原来是神明功,看来今天我必须违背师傅禁令了。”
音乐凄美,气氛寒瑟,岳不凡笑声阴冷,风雅摆袖间,摇头轻蔑:“你怕什么,快点出招啊!哎呀我差点忘了,你是雁掌门的高徒,胆小如鼠师承优良!嘴上功夫一流,身上功夫……”
侮辱尊师,奇耻大辱!不等说完,飞身拳到。岳不凡等他近身,神功全开背光亮白缟羽。
拳贴面庞,却似蜻蜓点水,深陷软泥,气运之力打在神明功上,瞬间幻化消散。星河此生初与神明斗法,心中虽是早有准备,亲眼见差距,不由得胆颤心惊。
岳不凡抚琴不歇,抬头冷笑道:“别停下来呀,开你的噬阳魔血再试试。”
附魔出招,效果相同,撤身回落远处。气息不散,抱拳说道:“神明功法吞吐气道,果然名不虚传。但你不要得意太早,给我点时间,等我开了其他功夫,咱们再比。”
“没问题我等你,你不施展全力,我玩的也不开心。不过你是相家后人,见者必诛,今天你必死无疑!”
坐地静心,双手抠实悬在胸前,聚气六道,所有气息旋涡入心。周身渐渐隐隐绰绰,只有一颗心,赤黑留界跳动不变。
岳不凡双目已失,全凭神功开眼,陡然感觉星河消失,虚境处只有一个点。不敢小觑升神一门,还是无踪无影,慌了心神,张口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厌龙绝学,混元沌开!”
“哈哈哈……我听过我听过,咱们魔派禁忌的招式,就属你们厌龙锦最多,这种自损无益的功夫也敢拿来用!我看你是再无退路了。”
“少废话!接招!”
扭转空间,停滞时间,岳不凡琴动无声。一处虚影换位,相星河掐住他脖子,逮住了实身,另一拳打向胸前,半道却被琴弦缠住。
岳不凡屏住呼吸缠丝绑他,手臂却在丝线中恍然消失,错愕刹那间,腹部受拳,没有疼痛,只有骨肉流离,好似肚腹隐没。
胜负已出,星河正想把他打入虚境,永世不得返生,耳畔叫响一声住手,喊声熟悉,唤回了善念杀人不忍。
两人同时退功,一个侧耳听,一个转头看。
听人者听得清楚:“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见面就是打架!有好功夫出去闯荡,有闲工夫吊民伐罪,别在这相残相杀!”
看人者看得分明,英涟牵着一匹马,从山下跑来,快步豪迈贪情恋,迎风清新俊逸俏。恈了眼眸,甜了心田,清若清泉,洁若洁湖,盼盼相送,痴痴瞩目。
皎月白粉腮争唇艳,青黛黑秀发偷眉妆。
香背子牡丹红缂秀,托底子兰花红内衫。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1527/75073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