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慢慢变大,慢慢的,看清了衣服,衣服是有些奇怪,不像是衣服,倒像是一整块长布在腰间围了一圈,然后搭载一个肩膀上,黄色的。
再后来,看清了头发,稀稀疏疏的,不长,还是弯曲的,就那么肆意的披在肩上,没戴冠,也没有方巾,给人很凌乱的感觉,
再慢慢的,众人不禁都瞪圆了眼睛------那两人,果然都是赤足!!!
大概半个时辰,众人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摸样!!
两人中,一个身材高大,头型窄长,眼眶深陷,鼻梁高而窄,毛发稀疏;而另一个却肤色暗黑,头发纤细卷曲,身材矮小,鼻子扁平,嘴唇宽厚。
(上从如来乞法以练神,下就俗人乞食以资身,故名乞士。)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赶不到驿站了。”打赌的那个衙役,当看到两双大脚片子的时候,脸上有些不好看,急忙站起来,然后催促大家上路。
“走走走,”听到招呼,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嘻嘻哈哈的站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存在或不存在的泥土,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光脚的怪物,一边跟着领头的衙役,走上大路。
“这是要赖账哦。”刘畅抿嘴笑了一下,也没吱声,跟在父亲的身边,混入了人群。
“这是我的那份,”晚饭时,书生端着自己的那份饭食,来到刘剧父子三人就餐的地方,将饭食放到刘畅的身边,转身就走。
“等等”刘畅站起来,将那份饭食端了起来,递给了书生:“不用了,你的那份已经给过了。”
“什么时候给的?”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道。
“你忘了,我可没忘。”刘畅只是轻轻回了句,没再理会有些发愣的书生,回到父亲的身边,继续吃饭。
大约是寅时,刘畅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惊醒,坐了起来,四处张望。草棚里,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席上,打呼噜的、磨牙的、放屁的都有,俩衙役靠在门框两边,在打盹。
刘畅突然坐起来,倒把俩衙役给惊醒了。
“怎么了,要撒尿啊。”一个衙役,看了下刘畅,也没太在意,夜里起来撒尿的,每天都有。
“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虽然屋内呼噜声此起彼伏,那低声的吟唱依然清晰入耳。
“唱歌,谁,谁唱歌?别吓唬人啊,这半夜三更的。”衙役侧耳听了一下,除了磨牙、呼噜声,哪有什么歌声:“做梦了吧,赶紧睡觉,还有一个时辰呢。”
“真的有人在唱歌,你仔细听!”刘畅又仔细听了一下,肯定地说。
“哎呀妈呀,不会是鬼吧?”看到刘畅若有其事的样子,俩衙役不禁寒毛倒倒竖,一股凉意直冲脑门,紧紧把手里的朴刀抱在怀里,眼神飘忽,四处张望。他们可是相信,老人们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到脏东西,说不定,耳朵也干净,可以听到脏声音呢。
“去,去把他们仨叫过来。”一个衙役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声音有些哆嗦。
“我可不敢出去。这里人多,应该不敢进、进来吧。”被捅的把脑袋往肩膀里一缩,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小三,你、你干嘛去?”看到刘畅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个衙役吃惊的看着他,问道。
“我去看看。”
“你不怕鬼?”
“应该不是鬼,做鬼了,有什么高兴的,还唱歌。”
“那那那你自己去啊,我们可不去。”
“我顺便撒泡尿。”
“三儿,我陪你去。”这时候,刘剧也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也坐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去。”衙役说道。
“我也去撒尿。”刘剧说。
“你就在屋里撒,那有尿桶。”衙役指了下放在墙角的恭桶。
“父亲,没事。你放心吧,我就去看看,一会就回来。”刘畅说完,从衙役身边走过,挪开顶门杠,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你也别去了,一会天亮了再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喂,快回来。”刘剧在门里干着急。
他们这些人,住的虽然是驿站,可睡的可不是驿站,而是驿站的柴棚,驿站可不是大车店,有大通铺睡。
柴棚靠近驿站的大门,刘畅走出柴棚,声音更清晰了,从大门外传来的。
驿站的大门是不关的,门口两边挂在灯笼,发出清晰的光芒。那是为了方便信使进出。
虽然门口有守门的,明显,守门的睡着了,没一丝动静。
在距离大门大约有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个树冠宽大的树木,树下有火光在飘忽不定,有俩个身影盘坐在那里,声音明显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不大,犹如在喃喃自语。因为是夜里,周围还很寂静,刘畅听得额外清晰。
刘畅看看左右,便悄悄的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蹲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两人,也没说话。
虽然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面孔映照着有些诡异,这俩人他倒也认识,就是今天他打赌的那两人。
“啊!”那个个子稍矮的,突然感觉身边不远的地方突然多了个东西,扭头一看,和刘畅一样,也看见一个被烛光照的诡异的面孔,吓得大叫一声。
而另外一人,连动都没动一下,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那低头吟唱。
被吓了一跳的,看见同伴依旧如故,也收拾一下心情,将屁股垫摆正,然后,盘坐周正,也跟着吟唱,好像刚才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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