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道:“我说,就别让这些孩子写汉字、学汉文了,意思表述不清不说,字也难写,太折磨人了。”
“你们的文字好,跟鬼画符似的!”听到玛利亚贬低自己的文字和文化,刘玲生气了。
玛利亚说:“刘玲姐,你不必生气,我没有贬低的意思。你们的文字更具艺术性而缺少实用性,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们的文字正好相反,会说就会写,会写就会说,更具有实用性。”
“哼”刘玲起身,甩手离去。
看见两人的对呛,其他人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光头在灯下独自发出孤独的光芒。
承诺的“大吃一顿”如期举行,就在当晚。这个文化博大精深,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吃来解决的。
气氛却没有预期的,与以往一样的欢乐气氛,有些凝重。那些孩子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一个个的都规规矩矩的,不似往日的喧闹,一百多人明显分成四个小团体,四位班主任第一次没有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而是各自呆在各自的集体里,与自己的学生呆在一起。
本来准备在基地内聚餐,可在室内聚餐,没法举行篝火,没有篝火,不整点烧烤,绝对达不到“大吃一顿”的标准。
基地内,严禁烟火,这是严格的规定,就是这些孩子没来得时候,他们五人要吃烧烤,也得走出基地。老天爷开眼,下午的时候,风就停了,天空也比较晴朗,虽然他们各自的班主任的脸色还没开晴,孩子们的心里可都乐开了花。
平时的时候,因为安全的问题,他们也不许走出去。空气依然很寒冷,时不时吹来的寒风还夹杂着雪花,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早早的就把柴火准备充足,食材也是现成的,平时积累的野味就放在半山腰,天然的冰箱,还不怕其他动物偷吃,因为,半山腰以上,没有野生动物。
分布在平地的四个方向巨大的火堆,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刘畅很无奈,上午的小插曲,引发了文化的冲突,虽然冲突不大,但已现端倪。潜在的冲突,早晚必然会爆发,这是没法和稀泥,必须把这个潜在的危险清除在萌芽状态。这事还不能用强力打压,除非把整个地球文化都彻底清除,用技术代替文化。可那样的话,没有文化,只有技术手段的人,那还是人吗?那不是人,那是机器人。
“妮子,过来。”看到今天是指望不上这四位更年期的妇女了,姑姑的眉毛耷拉在眼皮上,眼皮耷拉在鼻子上,鼻子耷拉在嘴唇上,嘴唇耷拉在石台上,一副生人勿近。
玛利亚也比刘玲好不到哪去。甘妮杜大婶到没啥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碳火盆,如果那只被烤的冒油的野鸡敢扇动一下翅膀,刘畅不怀疑她会马上扑上去。
没心没肺的琼斯倒一切如常,和周围的小黑人们一起,鼓动着白森森的牙齿和一只羚羊厮杀。
“师尊”妮子来到刘畅身边。
“来,师傅跟你说”刘畅把妮子拉到身边,在她的耳边交代着什么。
“诺”妮子听完刘畅的交代,诺了一声,马上跑开了。
她首先来到白人玛利亚的队伍,跟那些孩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看见三个孩子跟了出来。又来到棕人甘妮杜的队伍,带出五个人。最积极的是黑人琼斯的队伍,居然有一半多,十几人跟了出来。妮子最后回到自己的队伍,从中拉出俩男孩和俩女孩子,加上自己,刘玲的队伍出了五人。
看到妮子的奇怪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四位更年期患者。
“现在,第一个节目:举行诗朗诵比赛,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参加的人都有奖励,一人一张游戏卡。”妮子童声童气的宣布比赛的内容和奖励。
“啊?有游戏卡?我也要参加”妮子的话音还未落,四队人马立刻躁动起来。
游戏卡是什么,这些孩子都懂。
一阵人影晃动后,原地的就只剩一个人影,那是他们各自的班主任。一张游戏卡就是一定时间的游戏时间,每个人的游戏卡数量都是固定的,但可以交换和转让。课余时间可以自己决定游戏的时间和游戏内容,在基地内,绝对的金不换。
一些大一点的师兄,经常用各种诱惑,比如帮洗衣服等交换小一点师弟手里的游戏卡,声明一下,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是不准动用设备的,绝不是为了省电,是为了锻炼弟子们的动手能力和劳动习惯,尽最大可能避免弟子们的机械依赖。
欺骗是不被允许的,发现一次,没收所有的游戏卡。风险太大,代价太高,没人敢冒这个险。今天,天上掉下一个金不换,孩子们能不激动吗?
“现在抓阄决定顺序”妮子不愧是最早来到基地大师姐,面对混乱的场面倒也能淡定处理,刘畅心里也暗暗称奇,她今年不过只有八岁多。
“刘畅啊刘畅,你的眼光这么毒辣呢,你是真正的伯乐。”看到妮子能镇定地处理眼前的混乱场面,刘畅心里暗暗点头,很是欣慰,同时也恬不知耻地不忘给自己加一分。
顺序定下来了,依次是:黑人队、棕人队、黄人队、白人队。
“下面请听诗朗诵: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朗诵者:一年级二班,一年级三班做准备”妮子充当临时报幕员。
稚嫩响亮的童音,在雪白的大地上回荡:
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
怎么办?毅然停住吧,进港!
难道你没有看见,舷边已没有划桨,
桅柱已被强劲的西南风折断,
帆杆在嗟怨悲鸣,没有缆绳,
船体怎经受得住风浪的猛烈冲击?
风帆已经破碎,神像也已失去,
——不幸时本可吁请他的庇佑,
即使是黑海边的松柏,遐迩驰名,
也是徒然称道它们的种族和姓氏,
水手们已不信赖你那斑驳的船舷,
你要千万当心呵,不要作风暴的玩具。
不久前你使我忧烦和厌恶,
如今又令我思念和焦虑不安,
光灿灿的基克拉得斯群岛,
但愿你能安全避过。”
二班的学员朗诵完毕后,接着三班的胖大婶地队伍上来,他们朗诵的是: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它比
青铜更坚牢,比国王的金字塔
更巍然,无论是风雨的侵蚀,
北风的肆虐,都不能把它摧毁,
或是岁月的不尽轮回和光阴的不停息的流逝。
我不会完全死亡,我的大部分
将躲过死神,虽死而犹有生机,
死后的荣誉将会使我继续生存,
只要卡皮托利乌姆山岗大祭司和贞尼仍去献祭:
人们将会永远提起我,
在我那狂暴的奥吉杜斯河喧闹的故乡,
在缺水的道努斯王统治过的牧人中间。
我来自底层,首先把爱奥尼亚诗歌
引进意大利,请接受我费尽心血
得来的这一荣誉,墨尔帕墨那诗神,
慷慨地给我戴上德尔斐的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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