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平举的弯刀,放了下来,显然,已经不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了,可能是舍不得手里的宝刀,他也不想亲自动手。而他的夫人,也趁机跑回大帐。
“师父不是给了我们枪么?我们为什么不用枪?”
“就是,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刀砍,血赤糊拉的多恶心。”
作战策略终于确定下来,而来人离这里也不过百来步了。
“嘭嘭嘭”一阵响声,侯爷握在手里的宝刀,嘡啷一声落在地上,他没有中弹,只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声响吓到了,再看那些骑马冲过来的匈奴骑兵,就更狼狈了,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这些战马受到的惊吓,四处乱窜,有的甚至被抛下马背,马跑了,人却呆立在当场。
掉下马背的士卒,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屁股摔得有些痛之外,没有什么伤害。惊魂稍定,便捡起身边的弯刀,徒步冲了过来。
而妮子这些人呢,就更让侯爷和这些士卒莫名其妙了,两手平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类似爆竹燃烧的声音,还有,几乎,不是几乎,侯爷可以确认,因为,他就在身边,他看到很清楚,她们全部都是闭着眼睛!!
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和“嗷嗷嗷”的呐喊声,妮子终于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她们第一轮齐射的战果:零!零中弹,零伤亡!连一匹马都没打到!!
“都睁开眼睛,他们过来了!!”妮子大喊一声,再次把枪举起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默默想着平时射击的要领,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嘭”的一声,那个人,一个趔趄倒了。
“啊,打中了,打中了,我打中了”刘妮高兴得张牙舞爪的大叫。
幸运的是,这次落马冲过来的只有三人,另外两位看见跑着最前面的老兄,听到一声响,就躺着了,本能的脚步一顿,因为,他们以为有弓箭射过来,还以为有伏兵呢。
妮子的这一句大喊,也有了效果,五位小师妹都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大师姐手舞足蹈,兴奋难耐的样子,
于是,也举起了枪,瞄准了站立当场,正四处寻找伏兵的哥俩。
“别乱动,我都瞄不准了。”一个小师妹对目标在乱晃悠,十分生气,大声呵斥。
又是一阵‘嘭嘭嘭’的乱响,两个人中,还有一个人站着。而且是很听话地站着,一动不动。
而身后却传来‘啊’地一声,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妮子回头一看,刚才跑进帐篷隐藏起来,又被‘砰砰砰’吸引,出来看稀奇的挛鞮云,倒在大帐门口。
“子弹会拐弯?”几个姐妹看到这一幕,不能理解,打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倒了。
“要不,再试一下?”几姐妹这次都镇定下来,不像刚开始时候的慌张,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便把枪对准了还站立的那个幸运者。
这回那个幸运者也回过神了,知道不是被埋伏,而是被那几个女妖用指头给‘指’死的,看到所有的指头又指向了自己,赶紧跪下,趴在地上,更是不敢动弹了。
那些终于控制好到处乱跑战马的,也重新聚集,等他们回来,看到俩躺着,一个趴着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远远的看着像偶像一样立在那里的侯爷,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别乱杀了”刘妮看见局面已经稳住了,吐了口气对姐妹们说道。如果让师父知道,自己乱杀人,处罚可不仅仅是训斥几句。
“去看那俩死没死,没死就把他们拖过来。”刘妮交代完,就转身来到王昭君女儿身前,刘妮在基地学的是律法和医学,对于普通的外伤,轻车熟路,只是以前只在动物身上做,现在有现成的案例,她可不想放过。
检查了一下,身上没外伤,看来不是子弹拐弯,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又扒拉一下她的眼睛,站起来拍了一下手,道:“没事,是吓昏的,贵族,还会营养不良,真是莫名其妙!”
等师妹们把那俩中彩的拖过来,刘妮一检查,不禁乐了,一个,大腿骨被打个洞,是贯通伤,不过,问题不大,最多以后走了有点瘸,匈奴人,以骑马为主,没太大的影响,刘妮从自己的马上,取出急救工具,消毒、包扎就齐活了。另一个就可乐了,蛋丢了一个!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刘妮只做了简单消毒,把打碎的蛋取出来,缝了几针,就不管了。
等挛鞮云醒来,发现她已经躺在大帐里,当他看见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人,茫然的眼睛里居然迸发激动的目光,几乎像一个孩子一样,一跃而起:“侯爷,侯爷,我刚才做了个好奇怪的梦,真的,太奇怪了!”
“我的阏氏,你不是在做梦。”看着激动难已的夫人,侯爷只能摇摇头,神色有些暗淡,解释道:“她们已经走了。”
“不是梦?”挛鞮云,这是她在娘家的名字,现在应该叫她须卜居次云才是,因为,他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叫须卜当。须卜居次云猛地摇晃自己的脑袋,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想要确认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们都骑着汗血马,用手一指,‘嘭’的一下,就把人打死了,这是真的?不可能,这种神通只有长生天才做得到。”
“我们得罪了神灵,我们得罪了长生天!我们的日子到头了。”须卜当低着头,说道。
须卜居次云看看自己,又看看对面的自己丈夫说“你是说,神要杀我们?我们不都还活着吗?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须卜当说道:“不,我们还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神放过了我们,也许,是想让我们经受更大的苦难。总之,我们不该有贪念。你说,我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打神仙的主意。”
须卜居次云看着失魂落魄的须卜当,确认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该咋办了,说道:“那我们该咋办,要不,我们逃吧。”
须卜当自嘲的笑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逃,往哪逃,谁能逃脱神的惩罚。”
须卜居次云回想道:“神好像不是要惩罚我们,他们还称赞了我的母亲。说她是,对了,说她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
仿佛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一根稻草,须卜当眼睛一亮,抓住妻子的肩膀道:“真的么,神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须卜居次云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如果刚才不是梦的话,神的话还在我耳边响起,我千真万确听到神这么说的,她说:‘这位昭君姑娘,也是一位令人佩服的巾帼英雄,你既然是她的后人,我们姐妹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你听听,你听听,这是神放过了我们。只是、只是,我还嘲笑了神。”
“你嘲笑了神?你嘲笑了什么?”刚刚略微放心的须卜当,听到自己的阏氏居然敢嘲笑神,小心肝又突地升到嗓子眼。
“我嘲笑她,说她,说她不自量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不过你放心,神没生气,真的没生气,她还说,让我弹琴给她听…”
“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弹呀”须卜当当即跳起来,找到了那个琵琶,把它塞进须卜居次云的怀里,“快弹,快弹!”
“可我,可我已经没有了悲伤的情绪了,没法弹。”
“悲伤的情绪,悲伤的情绪…你要悲伤的情绪,要不,我把你揍一顿吧,把你打哭了,就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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