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崇文很有职业道德,因为之后的几天,每到下午的两三点钟,他就会紧紧抱着那棵水杉树不下来,不论刮风还是下雨。每当我要和他说点什么,他都是言语不清地支支吾吾,更不用说那天他说要告诉我密码的事情了。
不过说起下雨,在我的印象中,这里还从来没有过。
这天,院里进来了一个人。
他是被五花大绑着抬进来的,医护人员看他在担架上折腾的挺凶,于是给了一针“睡觉针”,
片刻后医护人员抽出他口中的棉布,这家伙直接嚎了一首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啊哈!哈!哈哈蛤!”
真是豪气冲云天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个护士扒开他裤子,照着白花花的屁股又来了一针!
“这病人什么病?”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拿着本子问道。
“这家伙说自己是从唐朝过来的,叫黄巢。真名叫黄花落。”
回话的这个护士我见过一面,就是我初醒时问院长我是不是多了一个人格的那个矮个子女护士。
“妄想症!可惜了他的诗情画意般的本名,哎。”这个矮个子护士感叹道。
王小蒙说安排人进来的,尼玛,就是这个家伙吗?谁想出来这样的登场剧本的。心里暗自诽谤了一番,正想着什么时候和他碰头的时候,嘈杂的院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一个女子站在了门口。
她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淡妆浅抹,似清塘孤荷,如独粉月季;清风袭来,暗香盈袖。
一院子的人,不,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看的有点失神。
“你们院长呢?”她身后一个同样妙龄的女子有点发怒道。
不等院子中回过神来的众医生反映,只听见急促的嗒嗒几声,原来是姜院长匆匆忙忙跑下楼来。
他拉过那个发话的妙龄女孩,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眉头紧锁,一会面浮焦虑,不久鬓发渐湿,满眼惶恐。
而那个妙龄女孩气势夺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把姜院长吓的战战兢兢,从头至尾脸上都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最终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女孩上前抱了抱那朵孤荷,然后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她,最后恋恋不舍地出了大门,留下了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精干男子,应该是保镖那一类了。
良久我才把心神从孤荷身上收回。
王小蒙说,会安排一个人进来。她没说时间,也没提性别,更不用说什么细节了。
如今一下子来两个,我有点糊涂了。
谁才是王小蒙说的那个人?
或者,本来只有一个人,可院方听闻到了什么风声,于是又安排一个人进来。
混淆视听,或者顺势冒充,套得我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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