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故作镇定。
圣上这个疯女人!
胆敢在世家贵勋面前,对着满朝文武亮刀,就不怕受史官的口伐笔诛吗!
真是……疯了!
三司六部众大臣心怀毁谤,身体却诚实无比,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刀下亡魂,他们周身颤栗,神色慌张的看向彼此,相互怂恿着,期待有人带头先迅速撤离涵月殿再说……
此刻,榻前的宝亲王动了,他臭着一张脸,从后面用肩膀撞开徐莱的防护,三步并做两步,赌气般头也不回的出了涵月殿。
“别看了,走吧”彦王爷瞥了眼屏山县主:”再看,他也是个道士!”
“本宫的人还要抢!!”屏山县主不在意廖机是否是道士,只要是她愿意的,干旁人屁事,屏山县主瞪了眼彦王爷,又忿忿不平的怼了蕴阳帝一句:”死性不改,你活该!”
“还没跪够吗?还是嫌弃命太长!”
屏山县主如疯狗般,转身将火气全撒在众大臣身上。
楚氏的女人……都是疯子!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中楚皇室还是两个!
三司六部众大臣具是头大无语,随在几位大人物的身后,也迅速退出了涵月殿。
“怀因,你也下去吧!”
怀因闻言,颔首以示遵命。怀因大手一挥,招呼其余的宫人、太医也一起撤出了内殿。
当听到前殿传来吱呀的关门声后,蕴阳顿感殿内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了。
她挣扎着,在廖机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廖机快速向前伸手为蕴阳帝顺了顺背,顺势在榻边坐下,又调整了姿势将蕴阳帝环入怀中,以便她能借力坐的舒服些。
三日未见,蕴阳帝早已没了往日的飞扬神采,眼窝深陷,双眸布满血丝……
廖机一股心酸疼惜涌上心头,都是中楚尊贵的女儿,一个被养的明艳娇蛮,随性洒脱。
一个却被权利囚禁,小小年纪便要担负起数亿百姓的温饱性命,将他们护在身后……
可又有谁护过她呢?
廖机叹息一声,想要安慰蕴阳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便在自己职责范围内,挑选了几件,在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分析,轻轻地说于蕴阳听。
或许,替她排忧解难,是唯一能够快慰她,帮助她的方式吧。
“孙公公死的蹊跷,又因着朝堂一直有传言说他是河东二十八将之后,所以这也便是朝堂要像圣上讨个说法的原因。
为了彻底压下圣上受鞭笞之刑的案子,宝亲王连夜处置了过半数的后宫美人,连被关进教化司的那批也没放过,全审了一遍,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
至于宝亲王宫变,想来不是受到一家的教唆,主力应该还是将军府的刘氏一族,好在黑甲军清洗的及时,三司六部众人也只是心有猜测,八大世家彼此之间多些猜忌,也不全是坏事.
但……圣上纵欢无度,致使龙体受损,这才是圣上引起众怒的原因。德不配位,蔑视神明……这几日,奏书如雪片堆满了内阁……宝亲王对此事,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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