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婆子去找何湘云算账,史翠还记着上次她被按在水里差点淹死的事,没敢跟着去,只在家门口等着。
当看到罗状元瞎了似的被人扶回来,史翠不嫌弃他满脸眼泪鼻涕脏,抱住儿子痛哭。
“状元啊,你眼睛咋了,是不是何湘云害了你?咱家状元可是当秀才老爷、状元公的料子,她这是想害的罗家再也没办法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啊!”
罗状元鼻子依旧酸酸的使不上劲儿,只能任由鼻涕往下流,干脆直接往史翠身上蹭了几下。
“爹娘,就是何湘云那贱皮子干的,她仗着有个有钱人护着,那人一出来,整个村都没人再敢说她的不是,还打我。爹娘、爷爷,听说罗锦堂被她送去县里的私塾念书,她肯定是为了罗锦堂、怕我跟他争才打我眼睛的!”
罗大虎跟二儿子不在家,去山上打猎去了,罗老爷子被母子俩的哭喊闹的出了屋。
“哭什么哭,挨打了就知道哭,还有没有点读书人的样子!大虎他媳妇,你还不赶紧去找个大夫给状元看看,在这说这些没用的话干啥?”
妇人就是愚蠢,罗状元的眼睛难道还不如骂几句话自个儿痛快重要?
“爹教训的是,男子汉大丈夫,咱不哭了,娘这就去喊郎中!”
东关村就有个土郎中,小病基本上都能看,当然,是不是真的医术好他们也不知道,主要是省得往县里跑,方便。
史翠抹着眼泪往外走,一头撞在疾步跑来的罗婆子身上,被那股扑面而来的臭味熏的转头张嘴就吐了。
罗婆子不骂罗状元不代表对史翠也宽容。
“吐什么吐,你也嫌弃老娘?出茅房、给地苗肥的时候也没见你吐,抓何湘云小辫子你不敢去,废物蛋玩意你还能干啥!”
史翠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大概是罗婆子在院子里站的久了,臭味更加浓郁,没忍住又吐了。
就连罗老爷子的眉头也皱成疙瘩。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脏的样,还不赶紧洗洗换身衣服去!”没瞧见四邻都在笑话她吗,一路走回来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
罗老爷子发话,罗婆子不敢不听,只好冲着史翠翻了个白眼便要进屋。
“等等,你是想把屋里也弄臭吗?先用院子里的水冲冲!大虎他媳妇,你去给你婆婆冲!”
史翠好不容易终于止住吐,按照罗老爷子说的,拿着水瓢直接舀水往罗婆子身上冲,连带着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也冲一冲。
天气热,水已经晒热了,一瓢下去,便有块状的东西往下掉。
史翠一点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忍着恶心继续冲。
粪水蜿蜿蜒蜒的流的整个院子到处都是,院子里更臭了,那叫一个臭气熏天。
冲的差不多了,罗婆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时候罗状元已经可以睁开一点眼睛,可光刺进来,还是会流泪。
史翠叫了大夫来家里给罗状元看看,还没进院子大夫就捂鼻。
“你们家是刚掏完茅厕吗?”这个臭啊!
等开了门,才见院子里湿了一大片,那股味道更冲了。
哪怕大夫是个见多识广的,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等看完病回去,免不了好好说上一说。
进了屋子,臭味总算稍微好了点,按按罗状元的趴鼻子、掀掀比常人肉多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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