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主子被怼,顾离还挺爽的,但还是得说。
“没关系,我去送就行了!”
这话却更像火上浇油。
“让他自己去,咱们得去给人看病!救命是比天还大的事!看完病你还得去帮忙抓药,谁知道药铺里有没有糊弄咱们弄些假药、或者年份不够的药材,药材不对就是害人性命,你忙着呢,哪有功夫,让他自己去!
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什么都干不了,我瞧着他追小偷的时候追的挺带劲的。”
何湘云一连串的怼把谢宴怼懵了。
她吃什么了叭叭叭的跟出气筒似的喷他。
谢宴才不能承认自己还不如三岁小孩。
“你不用管了,我自己送!”
何湘云总算和颜悦色了些,“这才对嘛,送完你回摊子去就行了,不用过来了。顾离咱们走,去给这个白小兄弟的娘看病去!”
几人走了,谢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尤其是白文远。
要不是他掺了一脚,小偷就是他抓的了,还不会惹出后面那么多事来。
何湘云难不成真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那是什么破眼光!
他踢了地上的乞丐一脚,“你自个儿走还是我绑上你走?”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乞丐站起来,蓬头垢发遮掩下的眼珠子乱转。
“别动什么歪心思,除非你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乞丐顿时更加丧气了,只是偷东西罢了,关几天他还能出来,还有免费的牢饭吃。
没了另一只手,就没办法再赌了。
而白文远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等走出巷子被太阳晒着,才觉得好了许多。
白文远跟母亲租住在一个大四合院里,当然只租了其中一间小屋子。
白文远的父亲也是个赌徒,欠下赌坊不少债,后来在一个雨天喝醉酒后,脚滑溺死在池塘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个缺了手臂的乞丐。
于是赌坊继续朝他们母子追债,白文远的母亲孟氏便把房子给他们抵债,自己跟儿子在这里租住,每天靠着给人洗衣服赚点钱供白文远读书。
白文远自己也会给书坊抄书赚些钱。
一进四合院,几人就见一个头发枯黄、双眼无神的妇人在水井边洗衣服,边洗还边咳嗽几声。
“娘,我不是让您休息吗,怎么又洗衣服,这些衣服等我回来我来洗就是了!”白文远着急道。
“咳咳咳,你还要读书,怎么能耽误时间帮我洗衣服呢,娘只是有些不舒服,没有那么严重,可以自己洗的。你不是去买药了吗,怎么带回来那么多人,你胳膊怎么了?”
白文远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合身,衣袖比较短,抬手就会露出包裹伤口的棉布条。
何湘云正在感叹多么母慈子孝的画面啊,不像家里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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