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团子和宋团子赶早地过来做胭脂,见年年和苏团子被绑在树上,他们吓了一跳,跑过去要给他们解绳子,被方显喝了一声。
“别动,谁解绳子就把谁绑上去。”
钱团子和宋团子双双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犯了什么事,先生要把你们绑在树上不可?”
“师娘呢,她知不知道这个事?“
太阳东升,暖和的日光照在年年身上,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爹爹不绑我,他面子上过不去,做个样子而已,你们别瞎掺和。”
“别告诉师娘,她要是替我们出头,这事就完不了,”苏团子踌躇地开了口,“先生心软,我们才能绑在树上晒太阳,他要是狠起来,我和年年都得脱一层皮。”
钱团子看了眼在深井边上磨剑的方显,又看了看绑在树上的俩人,“得,你们受虐还受出感激来了,真服了你们。”
宋团子觉得这俩人脑子出了问题,“这事哪用得着我们去告诉师娘,她一进院子不就看见了?”
年年见他这是在挑衅爹爹的智商,鄙视他说,“我娘睡得很晚,不到中午她起不来。”
“还差半个时辰就松绑了,“苏团子仰头看了看天色,”先生掐准了时间,他是不会让师娘知道这件事的。”
钱团子听了这话,皮都紧实了,“你俩什么时候被绑在树上的?”
年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天刚蒙蒙亮,我还窝在被子里睡觉,就被爹爹拎起来穿衣,拖进院子,绑在了这棵树上。”
苏团子当时被掀掉了被子,脑子一下子全醒了,“辰时。”
宋团子听得后脊发凉,先生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亏他们还觉得他心软!他悄悄地回头往东厢房看去,“先生人呢?“
“天没亮就出去了,”年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爹爹叫了方叔过来,说不到两个时辰不松绑。”
宋团子这才敢说卫殊的坏话,“你们说先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他罚人为什么喜欢把人绑在树上?”
“你有什么意见?”钱团子眯眼瞧着他,“不绑在树上,难不成打一顿,把人打个半死?”
宋团子指了指钱团子,又指了指绑在树上那俩人,得意地笑道:“我没被先生体罚过,怎么着都无所谓。“
钱团子二话不说,追着他就打。
楚兰枝起床就见五个团子在堂屋里忙活了起来,她靠在门柱上,看着他们熟练地做工,甚感欣慰,“过几日我还得去一趟青坊,钱清玄和宋易,你们跟过来帮忙,待会儿我教你们调一下胭脂色。“
钱团子一下从矮凳上蹦了起来,和同样雀跃的宋团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向着师娘拍着胸膛保证:
“师娘,我会乖乖听话,帮你把胭脂全部卖出去!“
“师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绝对办到!”
岁岁紧巴巴地看着娘亲,可怜兮兮地问道:“娘亲,那我呢?”
年年和岁岁的眼神如出一辙,急切地看着她。
楚兰枝抿直了唇线,无奈地看着兄妹俩,昨晚要不是有岁岁在,她的事就兜不住了,也正是如此,她要把兄妹俩留在家里,“年年岁岁,你们呆在家里,娘亲才能放心地出去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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