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枝出了西坊大厅,径直走到了回廊尽头,厢房的门扇半掩,她推门走进屋里,顺手把门合在了身后。
卫殊侧身倚在窗栏边,遥望着天街上的璀璨灯火,他的眼里落了一片暗沉。
“宋大人走了?”楚兰枝环视一圈屋子没见着人,说着走到了他身边。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卫殊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还是那么冷,她的手像散着寒气的冰,捂暖了就化成了一滩水,又滑又软。
“冷不冷?”
楚兰枝笑望着他道:“不冷。”
卫殊在她开口说话时,闻到了一股清浅的酒香,他挑眉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地辨着她有几分醉意。
“喝酒了?”他不耐地说了她道,“你不掂量一下自己的酒量几斤几两,就敢在外面喝酒。”
楚兰枝钻到他身前,依偎在船窗上,遥望着沿岸的火树银花渐行渐远,许是画舫顺水激流的缘故,她站身微晃,头有些晕,“我的酒量一杯倒。”
卫殊沉声问她,“那你喝了多少酒?”
“一杯,”楚兰枝转过身,背靠着船窗,竖起了一根尖细的食指,“就一杯,多的我一滴都不沾。”
卫殊见她的脸颊上泛动红潮,双眸里蒙着一层水雾,眼神迷离地醉了,他看得情绪翻涌,目光沉沉地压在了她身上。
“什么味?”楚兰枝嗅了嗅鼻子,寻着飘渺的气味,低头闻到了他身上,她扒开了他的衣襟,凑头闻了上去。
卫殊的喉结滚了两下。
“香膏味,”她跟抓到了什么把柄似地,脸色拧了起来,“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香膏味?”
卫殊瞧着这女人在眼皮底下作妖,很是无奈地和她讲道理,“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楚兰枝扯起她的衣襟,低头闻了上去,完了又凑到卫殊身上,使劲地闻他身上的气味,如此反复,才确定他身上残留的是她的梅花香。
“你不要以为侥幸地逃过了这一次,就能逃过第二次。”楚兰枝警告他道。
卫殊很是无辜,“什么叫侥幸?”
她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
楚兰枝伸手抚平了他衣襟上的褶皱,恶狠狠地说着,“我把香膏卖进了青坊,那些艺女身上是什么味,我一清二楚,你要是敢到青坊找艺女厮混,我闻到那个味就能收拾你。”
她凶蛮得不讲道理,也没道理可讲。
卫殊的眼里扬起了笑意,差点就被她给唬住了,“娘子还留了这一手,以后我哪里还敢犯事?”
楚兰枝一下下地戳着他的心窝,“你以后都给我放老实了,不然我绝不轻饶你。”
她敢戳他心窝,他就敢捏她耳垂。
卫殊撩起她鬓边落下的一绺长发,勾于她耳后,而后手指顺着她的耳廓,落到了她的耳垂上,没轻没重地捏着。
楚兰枝情动地仰起了脸,见他沉黯的目光落下来,悉数落进了她的眼里。
卫殊抬手就把窗户给推上,单手扣起了楚兰枝的下巴,低头难耐地蹭了蹭她的鼻子,两人呼吸相抵,气息相容,任由胸腔里的情愫绵软发胀,直至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一触即发。
楚兰枝抬手勾下卫殊的脖子,而他倾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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