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凌迟了她,“云釉,这笔账我之后会找你清算。”
“是不是动情的只有楚娘子,”云釉自顾自的说话,“卫大人,你对她只是逢场作戏?”
这话与其说是对卫殊的攻击,不如说是她的奢望。
“别动我娘子,”卫殊清冷地看着她,“就算你是太子的人,我一样弄死你。”
云釉惊得抬起一眼,几乎无人知晓她是太子的人,他是缘何知晓这一切的?
她攀上宋承恩,盯着卫殊的动静,确实是受了太子的命令,可对他动心,不是。
“卫殊,伤害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云釉执拗地想不明白,“为何会是楚娘子?区区一个乡下童养媳,粗鄙刁蛮,她哪里值得你多看她一眼?”
“闭嘴,我娘子岂能容你置喙?”卫殊甩了脸色道,“让开!”
云釉给他让了道,在他抱着人从身前经过时,她幽幽地来一句,“卫殊,我和你是太子的人,是一个道上走到底的人,她不是。”
卫殊没听她说话,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楼梯,消失在了云釉的视线里。
临水渡口上,五个团子挤在马车里等人,岁岁时不时地问一声,“苏乞儿,看见我爹爹和娘亲了没有?”
苏团子坐在马车前座上,他向青坊的方向张望着,“没有,想必先生和师娘还在路上。”
年年皱着眉头,深深地忧虑道:“爹爹和娘亲不会无故晚归,他们肯定出事了。”
钱团子望着车窗外无尽的夜色,宽慰出声,“放心,有先生在,他不会让师娘出事的。”
“你看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年年不安地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眼皮道,“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我不记得了。”
宋团子伸手过来揪起了他的左眼皮,瞅准在跳的那一处,把他的眼皮往左右一拉扯,得意地说,“管它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你看这样就跳不起来了,痛是痛了点,年年你忍着。”
年年一掌拍下他的手,痛得捂住了眼睛,车厢里的人经不住笑了起来,这时便见苏团子从外面撩起了车帘子,急声说道,“先生抱着师娘回来了!”
四个团子争抢着钻出车厢,岁岁第一个跳下车,撒着脚丫子朝着娘亲飞奔了过去,她紧紧地跟在爹爹身边,急切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
卫殊:“无碍,你娘喝了点酒,醉了过去。”
四个团子紧紧地围在他身边,走到马车前,苏团子打帘让卫殊进了车厢。
岁岁紧跟着钻进了车里。
卫殊将楚兰枝横抱在怀里,拢着她睡了过去,他冲苏团子发话,“开车。”
苏团子松开缰绳,将车驶回了迎春巷。
岁岁惴惴不安地拢着娘亲的手,她从未见过爹爹如此怖人的脸色,娘亲的手又冷又潮,她只能对着娘亲的手哈气,然后把手拢进怀里,一点点地捂热。
回去的路上无人说话,马车在暗夜里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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