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儿道,你们俩配合真默契,一个堵我对牌一个诈我主牌,愣是彻底搞死我一手好牌,我不信,我还要坐庄。
我当即领悟我又中了计。后来张岳儿一直找各种理由坐庄,而拒绝使用叫牌机制。我只能和顾涵打配合,但顾涵似乎乐在其中,甚至在一次赢牌后,快乐地和我击一次掌。期间顾涵发挥精湛的算牌技艺,不断算计张岳儿,赢了半数以上,我也靠手气小赢四五把。张岳儿只赢一次。
最后,张岳儿见我和顾涵气氛良好,便及时收场,说今天输得一塌糊涂,养精蓄锐改日再战。顾涵说他很认我和张岳儿两位牌友,并对我表达了一通友好之后,连蹦带跳地离去。我心里对此起疑,觉得顾涵精神分裂,但没明说。
张岳儿收拾好牌,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看到没,吃软不吃硬,找他打打牌下下棋,现在你们就没事了,这多好。这才是解决矛盾的办法,好好学着点怎么为人处世,别像个愣头青一样。
说完他一脸自豪地看着我,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就在被窝里找到四五块碎掉的粉笔。直觉告诉我是顾涵昨天放在这里的,我没注意,睡了一觉辗转反侧碾成了渣,现在我的床单被子和衣服上到处都蹭上了一块一块的白色污渍。
我打算默不作声,把被子衣服掸了掸,就下楼做早操去了,哪知往楼下走时顾涵主动凑上来说,昨天睡得怎么样?
我当即想冲口而出,难道真是你放的?但又生生堵在牙缝里,最后笑着说了一句,还好,今天是自然醒的,睡得还可以。
顾涵哼唧哼唧地笑道(这个笑声我认为像喷粪,昨天玩得真过瘾,下次我来坐庄,你们两个强强联手,肯定打得赢我。
说完,他就加快脚步往前跑,找前面张岳儿聊天去了。我看他没有再拉上我的意思,就跟在后面不作声地走。
但我不知道的是,张岳儿毫不规避,和顾涵并排下楼时直截了当替我探顾涵的底,问他为什么和我较劲。顾涵顿了几秒讪讪笑道,他抢了我女朋友,是我情敌,所以我给他点教训,你放心好,对付那种人我有分寸,不会过分。
这个回答简直颠覆了张岳儿三观。早饭时他迫不及待地要和我说这个事,还各种卖关子。等到他终于说出顾涵说你抢他对象时,我猛憋一口气,嘴里的牛奶顺着鼻孔喷射进碗里。
我感觉自己血气上涌,于是开始发疯,回到教室后当着全班的面,把顾涵的桌子扔到教室外面去,散了一楼道的书。我这人从小就这样,一生气就习惯摔东西。扔完后我回到自己书桌前趴着嗷嗷的哭,连张岳儿杨文昊等与我交好的都不敢轻易上来劝,出糗程度几乎直逼上次运动会喜提倒一的折辱。嚎啕大哭的时候我想清楚一件事,情绪积累很可怕,所以睚眦必报不一定是坏事。
但我更不会忘记后来被老师勒令去收拾残局的耻辱。一个六年级学长在那里各种委屈巴巴地捡书,一看就是刚发过小孩子脾气,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偷笑。张岳儿讲义气,陪着我一起捡,但我看得出他不情不愿,我就说你不愿意捡别捡了。这货还当真,把东西放下就回教室了,气得我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于是我又得出新结论,情绪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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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搬着顾涵书桌进班我还不服气,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把书桌放得乒乓乱响。抬起头好不容易定了神,我才发现顾涵一直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发泄完,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清理桌面上的鼻涕眼泪。张岳儿这会儿过来跟我承认错误,说他不应该告诉我。我当然没那么傻,就说不能怪他,是我自己作。
清理完毕,我抬起头,看见杨文昊跑进教室,对我说班主任让我过去一趟。我看了看张岳儿,向他表达我的无助。张岳儿心里希望顾及我的情绪,又不擅长换位思考,不知道该怎么顾及,只好说,你去吧,有什么说什么,要有检查我帮你写就是。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像生离死别似的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迈着大步找班主任去了。
到办公室,我看到顾涵站在班主任身旁。见我进门,他也转过身来看我。我心里疑惑,心想莫不是顾涵要把我们之间的矛盾公诸于世了?
班主任把我拉过去,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最近要疯了?顾涵都跟我说了,你恶作剧,偷偷把他牙具扔了。人家当时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好,蹬鼻子上脸,又摔人家桌子又扔人家书的,自己还好意思哭吗?快跟人家道歉。
我头一偏把眼泪洒出来,哽着喉头说,顾涵他也把我的书划了,在我杯子里放粉笔灰,把我的牙杯牙刷扔到马桶里,他还…
我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班主任转头对顾涵说,你有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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