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再说把我送你的礼物还我了。”
伊晓天吐吐舌头跑了。今天随堂考了一场生物,一场英语。生物成绩下来,92分,比张岩低两分。英语成绩83分,比王溪林低8分,倒是高不成低不就。后来,他去物理老师办公室拿作业,钱秀锦对他说,“明天课上随堂考试,卷子不容易,让大家做好准备。”
整个下午的课间,高运博都在钱秀锦的办公室分装复习用的学案。学案是一大摞一大摞的,像教科书一样的厚度,装订起来不容易,所以这一弄就弄到放学前。
当他抱着与半个人同高的学案小册摇摆不定地走进教室时,伊晓天热情地迎上来,帮着分发资料。分发到一半,他走到高运博身边轻描淡写地道,“你的本子我帮你送出去了,但我只帮你这一次,你下次得突破你这个不愿意跟别人交流的障碍,不是每次都有我帮你的。”
高运博惊讶,然后气急,捏起嗓子怒骂,“那是我的日记,手怎么那么快?呃,他现在正在看,啊啊,你害死我了。”
沈冬晖这会儿凑过来帮忙发学案,高运博没顾得上推辞。沈冬晖在他耳边说一些,你不能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云云,高运博没驳他。高运博看向王溪林,见他一手捧着本子,一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在仔细阅读上面的东西,而且表情特凝重。高运博心里当即就在发毛。
王溪林读完了抬头,却发现高运博已溜之大吉。所以他抱着本子拔腿追出去。
他顺着那条高运博放学常走的楼梯两步当一步地跑,一路都没看到人。他就冲出教学楼,在前方拐角处看到高运博的背影正着急地往前走。王溪林大步流星,但双脚落地控制得非常轻缓,悄无声息地奔到高运博身后。
反倒高运博察觉背后的动静,立刻转过头来看。
王溪林把本子举到他眼睛下面说,“你什么情况。”
高运博欲哭无泪,吭哧半天都没出声。王溪林说,“行吧,你先拿去。”
“我…给你换新的。这事当没发生过行吗?啊,要哭了。你没看吧?我不是写给你,不是说这个,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对我冷暴力?”
他这话问的是认真的。这些天里,他都透过高运博的脸色感受到一阵阵的别扭。这股别扭劲像一大片阴影,让他心里委屈异常。所以,他现在终于得了机会去问。
高运博说,“你说什么,哪有的事。”
王溪林心想,也许真是自己太过敏感?不会,这本子里的语气分明就是对仇人。
而且,这些天分明感受到他的冷淡。即使是搬出十万火急的事情来商议,比如替课一事,高运博依然没反馈给他多少正向的东西。
他对高运博说,“我到底怎么你了?”
“你没怎么。”高运博依然没抬起头。
“你能不能正眼看我?”王溪林说,他心里的委屈在往上冒。
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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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心知肚明,王溪林心里把这误送的日记本当回事了,所以这事没那么轻易搪塞。比起被逼问,他更希望王溪林再干脆些,直接揍他一顿,然后就此两清。
王溪林知道现在正放学,身边人来人往,也许高运博因此而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他说,“你跟我来。”王溪林把高运博带到学校小仓库旁边,问高运博,“是不是在玩冷暴力?”
“我没有,你太多心。”
王溪林不依不饶地道,“是我哪里惹到你?”
“你没有,没有。”
“还没有?你告诉我,我会改,别什么都不说。”
“没有,没有。我说了没有,别逼我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溪林见高运博满面赤红,有点心疼,但对最后那句指责又更加抵触。他想,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憋着不肯说。他感觉自己似乎和面前这位同学处在不同的维度空间,互相听得到声音,但信息却无法有效传递,
就像隔着玻璃对鱼缸里的鱼说话,你能指望它对你说一声hi?仓库边的杏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光秃的树影横贯在中间,衬着王溪林心中渐渐清晰的那条沟壑。王溪林嘟哝,“别赖。你很长时间不搭理我了,以为我没注意。”
高运博没响,这在王溪林看来就是默认。王溪林一副“看吧,我的猜想得到验证”的神情让高运博反感,高运博把脸扭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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