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一斑而知全貌,我是个写小说的,擅长顺着一件事情不断往下脑补,然后找到此境地下最合理的解释。”
“而我认为,既然探鬼仪找不到鬼,那么就必然是人所为,再加上这些随机的死人事件,只有徐源清联合同伙杀人越货才是最合理的。”
饭店伙计将几碟菜盛在桌面,方窦沉默的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片肉,到半空,又放下筷子。
他盯着良鼬:“搭档,我相信你,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苍蝇馆的电风扇吹的有点凉。
良鼬裹上一件备好的黑外套,缩了缩肩膀,眯眼轻声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
...
徐源清进入一间公共厕所,关上门,在小便池前解开裤子。
哗啦啦的水声,他从荷包里掏出一根烟,低头用打火机点燃。
吞云吐雾。
与此同时,一滩细长黑影顺着窗户徐徐而下,落至徐源清的脚边。
徐源清头也不抬,对着旁边空荡荡的便池举起烟盒:
“王不器,那个叫做良鼬的清道夫已经推测出你的能力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还会找到别的线索。你打算怎么办?”
地上的黑影渐渐蠕动,穿着黑色背心,眼角顺着下巴有道可怖疤痕的男人从中出现。
他双指夹走一根烟,取出打火机点燃:
“还能怎么办?昨天在饭店里,我就觉得那残废有点太聪明了,想直接把他干掉,你不同意,非要我配合你演出戏,好撇清你的嫌疑,你就说说,昨晚我俩要一起动手,他是不是直接就没了?”
徐源清瞥了他一眼:
“我在明,你在暗,合作了这么久,有什么可抱怨的?再者,我要是贸然杀人被发现,官方给的身份证可就用不了,还要被全国通缉,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做生意?”王不器提高嗓音,吐了一口浓痰:
“探鬼仪四千万,探路鬼我们丢去拍卖,至少四个亿,我俩一人一半,从今以后金盆洗手,脱离组织,找个风景好点的国家泡几个大波洋妞他不香吗?还做个屁的生意。”
徐源清夹着烟大拇指戳了戳头发,皱眉道:
“我哪儿知道他们竟然把探路鬼这种稀缺货带来了?不然当天晚上我就直接动手了,还用得着你说?”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有特么屁用。”王不器埋怨的挥了挥手:
“干脆点,我知道有个僻静地方,你把他们引到哪里去,我俩再动手。”
徐源清摇摇头,“不好动手咯,你是不知道,那个良鼬推测出你的能力是斩影后,在商店里买了十个强光手电,全部面朝下绑好放在轮椅上,只要下车,就直接打开,影子聚成一点在脚下,你想暗杀,根本办不到。”
“这....”王不器脸皮一抽:“这家伙也太离谱了吧?”
徐源清将烟屁股扔进便池,又低头点燃一根:“也可以理解为谨慎吧,但老实讲,我感觉他不像个正常人,思维太跳跃了。”
他回忆起白天良鼬用非常规手段验尸的画面。
就有一说一,正常人能对尸体搞那些事儿?
可良鼬就这么干了,还误打误撞撞破了斩影的能力。
你要说他聪明吧,也确实聪明,但更像是一种毫无逻辑的思维跳跃能力。
别的人要这么跳早就岔没边儿了,可他却能偏偏跳到要点上,一击致命。
“唉。”徐源清有些头疼。
如果良鼬没有推断出王不器的超凡能力,实行暗杀然后夺走仪器和探路鬼的难度要轻松一百倍。
现在他们已经有所防备,光靠王不器一个人,把握不大。
“难道只能暴露身份,一起杀了他们逃出国外么?”
徐源清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目前看来,要想杀人越货,就只能如此。
一根烟没怎么抽,却已燃尽。
徐源清将烟头扔进便池冲掉,取出湿纸巾开始擦手:
“藏在我的影子里吧,等我靠近他们后,你找机会动手。”
“做好决定了?”王不器面色一喜,忽然狞笑道:
“早该如此了,四个亿啊,这么大笔钱,别说暴露身份了,就算裸体到人民广场跑一圈我也愿意!”
“跑一圈儿要能赚四个亿,我能把出钱的人跑破产。”徐源清瞥了他一眼:
“我们这活儿是刀尖舔血,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去枪毙。今天这一单干完,国内是待不下去了,往后我们不止要面对官方的通缉,说不定还要面对组织的追杀...摆在我们眼前的难题,并非是如何杀死良鼬他们二人组,而是杀人越货后该怎么逃命!”
王不器不屑道:“你想得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他娘个屁。”
徐源清撇嘴讥讽:“你就是这么没脑子,才会从一个富家子沦落到做土匪的地步。”
“错了,我是喜欢当土匪才做这一行。”王不器目光冰冷的瞥向他,脸上那道疤痕极为可怖。
徐源清咳嗽一声,略有忌惮的不去与他对视,转而说道:
“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开始吧。良鼬应该还没有猜出我的身份,趁此机会...”
顿了一下,他目中杀机毕露: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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