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过去,自那晚之后冷晏兮再也没见过陆穆清,这人又凭空消失。
冷晏兮倒不是挂念他,而是小书房的危险牵扯她的情绪,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稍有一丝响声,她都屏息凝神,高度紧张。
江督军每天例行公事般背着双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悠悠来冷晏兮庭苑兜一圈。
冷晏兮不仅担忧小书房的危险,还要应付父亲似有意又无意的左敲右打盘问,总之话题都绕不开陆穆清。
似乎谈论陆穆清成了父女每天必备课程。
傍晚,江督军又摇摆着庞大身躯来到冷晏兮的房间,见她托腮沉思,也不知想些什么,竟连他的到来也毫无反应。
江督军重重咳了咳,冷晏兮这才回神,瞥了一眼,语气懒散地说声:“老爹,你又来了!”
江督军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瞧你这孩子话说的,咋滴?你就这么烦你爹?”
“你这一天天的无所事事,我苑里花圃草丛都要被你踩坏了,看,那门槛是不是磨平了?”冷晏兮闷声说道:“我说啊老爹,你好歹也是凤城的一方霸主,女儿的订婚宴被人枪火轰天,你就这么了事?放任幕后黑手肆意挑衅?”
遭了女儿一番奚落,江督军不怒反笑,眯着眼说道:“闺女呀!此言差矣,你老爹我是善茬么?怎么可能白白纵任那群王八羔子放肆破坏我闺女的订婚宴!再说,即便我袖手,陆少也不答应呀!那可是你跟他的订婚典礼。”
冷晏兮眸光一闪,眨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冷晏兮一探究,江督军却避开话题,“你别整天闷在屋里,出去走走,陆少很快就回来。”
这话说的,冷晏兮怎么听怎么别扭,陆穆清回不回来,好像她失魂落魄为了他似的?
冷晏兮紧紧盯着江督军,她怎么觉得自陆穆清出现之后,她父亲就变的讳莫如深,连态度都有些捉摸不透。
江督军被女儿瞅着浑身不自在,那双乌亮剔透的眼睛注视着他心里一点都藏不住事,他打着哈哈,见女儿一脸凝重,不得不坦言道:“其实,这几天陆少一直在调查韩家七个女婿…”
“你们联手?”冷晏兮有些意外陆穆清竟花时间探查韩家,这个节骨眼上不是应该将心思放在怎么解除小书房的危险?
“我闺女就是聪明。”江督军堆起灿烂的笑容。
“查出什么问题了吗?”冷晏兮没有深究父亲脸上的笑容为何这么灿烂?
江督军收起笑脸,沉声道:“韩家三女婿似乎跟渝原那边有关联,不过,七女婿才是这次的主谋。”
没想到真的牵涉韩家女婿,而且听起来水还很深。
冷晏兮蹙眉,抬眼问道:“有没有查出什么实际线索?”
江督军挠挠光溜溜的脑袋,又开始打太极,说了一句:“这不,陆少正查着呢?”话锋一转,又道:“闺女呀,你这苑里也该整整,多少年都没动过。”
“整什么?”冷晏兮一时没听明白江督军的意思。
江督军郑重地四处端详屋里的家具用品,随手拿起摆放柜架上的陶瓷等饰物,掂量掂量,遂皱皱眉,摇摇头,一脸嫌弃说道:“屋里的东西换一换,苑里也修一修,都不成样,这回沾着喜气,正好整造整造。”
喜气?冷晏兮一怔,纳闷地打量着父亲。陡地,她想到什么,再连串起父亲这几日的表情和语气,她终于明白他沾沾自喜什么。
冷晏兮的脑仁又隐隐作痛,他就这么急促要把她嫁出去?
“喜气?从何而来?”冷晏兮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督军放下手里精致的花瓶,回头提醒道:“八月十六啊,成亲呀!”
“韩公子不是逃婚了,还成什么亲?”冷晏兮奴奴嘴,情绪有些低落。
江督军闻言,笑的高深莫测,说道:“韩公子逃了,陆少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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