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看着他气宇轩昂,温雅不弱,明朗不刚,恰到好处。心里的愤怨也消了一半,点点头:“已经没事。”
“那就好!”韩俊德淡笑,眼里脉脉,泛着光芒,更显俊逸优雅。
冷晏兮也算分辨出来,同样戴着眼镜,还是有差别的。韩俊德不过一身清色长衫,却比西装革履,呆头呆脑的夏淮更为才情惊艳。
“听说你们找我?”冷晏兮往嘴里塞茶点。
夏淮点点头,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是呀!我们这不担心你…”
“夏淮,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冷小姐说点事。”韩俊德默默抿了抿茶水,突然侧身让夏淮回避。
不仅夏淮,连冷晏兮也是惊讶,他这是要干嘛?她不觉得跟他之间还有什么事可说!
夏淮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韩俊德见他没动,又催促:“你去逛一圈回来…”
“不是,这大晚上…”关键也没得逛呀!夏淮丧着脸,在韩俊德幽深的目光注视之下,闷闷不乐地起身出去。临到门口又不放心回头看看,确定无人挽留,他悻悻走了。
冷晏兮面不改色悠然喝着茶,嚼着点心,她倒要听听他准备说什么?弄得神秘兮兮。
“冷小姐,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来湘城的?”韩俊德神色有些凝重。
什么意思?冷晏兮皱眉看着他:湘城他能来,她就来不得?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韩俊德目光灼灼,语气挚诚。其实,那晚遇见冷晏兮,他第二天托人打听到凤城发生兵变,江督军父女一夜失踪,生死未卜。知道这些讯息,韩俊德那里还坐的住,他带着夏淮赶往百合乐门寻她,却屡屡碰壁。这就更加深他的疑虑,契而不舍,蹲守百合乐门。
这下冷晏兮听的明白,她心里暗暗乐了:敢情他以为她遭人蒙骗而误入歧途,不过,仔细说起来,那也算是哈,她确实是被陆穆清诓了,又被陆夫人送到这里。
这么一想,冷晏兮打定主意扮惨戏弄一下韩俊德。
“你是不是听说…凤城的事?”她耷拉着脑袋,嗫嚅道:“我…”
“嗯。”韩俊德没否认,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用顾虑什么,有我在,你不要害怕。凡是我能办的到,决不推辞,一定尽力。”
“我跟我爹失散以后,孤身一人,只能…”冷晏兮吸了吸鼻子,使她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想着去找你…”
“找我?”韩俊德讶异。
“唔,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虽说你已经逃婚,韩家也不认我。可是…”冷晏兮说的戚戚切切,好不令人怜惜。“我举目无亲,不知该何去何从…”
“那你如何知道我在湘城?”韩俊德听了心头更加沉重。
冷晏兮摇摇头,眼神却闪烁,“这也许是缘分,我遭人诓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是…”说到这里,她嘎然而止,一时编不下去,她总不能扯出陆穆清,还有陆夫人吧。
“是人伢子把你带到湘城?”韩俊德接过话,当即愤慨:“局势紧张,这些人却趁乱作恶,残害同肥,谋取不义之财,简直可耻。人心不正,民风不淳,奸佞当道,如何兴邦强国?”
冷晏兮愣住,她被韩俊德一番义愤填膺之词所震慑,半晌,堪堪回神,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韩俊德见冷晏兮一脸惶恐,这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可能惊吓到她。缓了缓情绪,他温声说道:“放心,既然咱们碰上了,你也说是缘分,断没有再让你受苦的可能。”
“呃…”冷晏兮艰难吞咽一口口水,她暗暗懊恼自己不该卖惨惹他,不过是调皮想捉弄一下,谁知他这么不经逗,居然深信不疑,这让冷晏兮感到有些骑虎难下,搬石头砸脚。
她极力平静地企图挽回一点局面:“其实,我的日子没有那么糟糕,我在荆…百合乐门挺好的,大家对我还不错…”
冷晏兮越是想解释,听在韩俊德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她不愿麻烦他。
“我虽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你这样子,我怎能袖手旁观,置你在那地方…百合乐门?给我一点时间,带你离开…”韩俊德非常坚定,虽然冷晏兮刚才说的比较委婉,但他在湘城将近一年,对百合乐那种高档销金窟的场所还是略有耳闻。尤其这段时间,他为了寻她,经常出入百合乐门。看着那些人醉生梦死,奢靡至极,放荡不堪,使他更加心急如焚,决意要帮冷晏兮摆脱困境。
偏偏冷晏兮又编了这么一出,致使韩俊德感觉都是自己逃婚造成,若不然,她也不会落的这种境地。
瞥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少女,他心生愧疚,愈发激起他的保护欲。
“不是…那个…”冷晏兮惨兮兮苦笑。
“你不要担心,我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人脉,他们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韩俊德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却笃定跟冷晏兮保证:“带你走不成问题!”
冷晏兮心里暗叹:她果然又一次玩着玩着地自己给坑了!知道说不清楚,她干脆也不解释,只能强颜欢笑,故作开心的样子:“嘿,嘿,让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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