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高看着老太太直言道:“那要看他得罪的是谁,如果比我官职大,我都攀不上关系,要怎么帮他?”
话说回来,能给人谋官职的自然比谢志高的官职高,官职比谢志高小的,也没有那能耐给人谋官职。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老太太,这事他帮不上忙。
他们二房现在分家单过,能不搅进这样的浑水中真是万幸,这会儿上赶着去说情,简直就是触霉头的自找麻烦。
老太太一听他不想帮忙,语气瞬间变得疏离淡漠起来:“能帮就帮一把,他总归是你的亲哥哥,你去书房看看他去吧!”
谢志高闻言未置一词,转身去了谢志贤的书房。
进去就见一向注重形象的兄长,此时正不修边幅的趴在书桌上看着那一堆的字画。
谢志高进来时,他抬起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他,神情木然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接着又埋头在那一堆字画中琢磨去了。
谢志高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今天中秋,回来看看母亲和你。”
谢志贤颓唐的往身后的椅子上瘫坐下来,两手搓着脸闷声说道:“中秋了啊!那正好。”
谢志高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好,就见他卷了两幅画,扬声把身边的小厮叫了进来,吩咐道:“去后院传话,今天中秋,让大夫人带两卷画回家去看看她的双亲去。”
眼见着谢志贤把两幅画卷好递给小厮,谢志高一把拿了过来,铺开在书桌上问道:“这画怎么了?你竟然能舍得往外送?”
收藏这些字画是谢志贤的一大嗜好,这些东西可是废了不少的银子砸上去的,老太太手里抓着的田铺进项,被他哄着没少往这上面砸钱。
一打开画卷就见上面的水墨画山水秀美,浓墨重彩,右下角题字的一行小楷下面戳着印,是名家作品。
可是画纸有些糙,就像是一副高仿的画作,画技倒是精妙,却终是败在了作画的纸张上。
不过倒也能理解,澄心堂纸可不是谁都能用得起,买得到的。
谢志高将手上的画卷起来递回到小厮的手上,挑着眉头问道:“你这么宝贝的字画,被人掉包了这才发现?”
谢志贤一脸肉疼的说道:“我哪里知道那毒妇日日嘴上说的好听,背后竟然这样坑我?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就直接一纸休书与她和离了。”
谢志高虽说不想管大房的事情,可是亲兄弟,原本就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他总归也不希望大房把日子过得乌七八糟,惹出一堆的烂事,最后还得他来收拾。
与其那样,还不如他现在就多管点闲事。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字画,看向那个画缸,问道:“你这些字画,被调换了多少啊?”
谢志贤忿忿的说道:“只剩下三四幅的真迹了,其他的都是废纸一张。”
谢志高看着他说道:“我记得你原来收藏的字画有二十多幅,那小沈氏掉包了这么多字画,变卖的钱可是巨额,你能把钱收回来也行啊!”
谢志贤哭丧着脸说道:“她说不识货被人坑骗的把那些字画都被贱卖了,卖的钱都补贴到儿女身上花完了。她的房中也让母亲搜过了,分文没有。”
小沈氏被搜房的时候,跪在地上卖惨哭诉自己在家中一分钱的进项都没有,所以才动了变卖谢志贤字画的心思,贴补家用,给自己买首饰,衣裳。
谢志贤也是那会儿才想起来,小沈氏手中的确是没有产业的,心也就软了下去。
可是每当他看到书房的这一堆赝作,那一口气就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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