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关心,无所谓。
然而——
上回被冯天合带人重创的阴符宗却嗅到了异常,其宗主,也就是温寄那个人渣的老婆沈清瑶,觉得这是复仇的大好机会,连夜带着七位长老出巴蜀过潇湘,准备血洗三清门。
……
赣南,萍城上河村。
这里是张虚谷的老家,位于深山之中,如今上河村早已荒废,村里只剩下几十年前的残垣断壁。
自毁双目及一臂的张虚谷回到了这个村子,换下羽服道冠,在村口高丘结庐而居,为当年依门悬望的母亲守孝。
如今已经过了半年。
期间跟他暗里较劲儿百余年的云上真人倒是来探望过一次,两位道门泰山北斗席地而坐,就在地上搁了,一壶清水半盘蚕豆。
云上真人邋遢惯了,脱掉鞋子扣着脚丫,半笑半骂道:“张虚谷你就他娘太呆板,为五恶那妖妇几句话就自戳了双目,断了胳膊,这值当不值当?你心眼就那么小?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故意借机跑到深山躲清闲的。”
张虚谷似乎被云上真人的脚熏道了,往后挪了挪:“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嗬?还清高起来了!我师弟御乘风年前开坛卜了一课,卦象很是不妙,乃大乱之象,你也知道御老底占卜从来就没不应验的。”
“修道界大乱?”
“不然呢?我估计你这老家伙也偷偷摸摸地算了一卦,觉得这会大乱你可能得死了,所以故意入山避劫,你张虚谷多聪明。”
被云上真人打趣讥讽,张虚谷依旧古井无波,慢慢地剥了一粒蚕豆,然后道:“知道了。”
云上真人继续道:“这南边修道界没你这老家伙真不成,就正一法门剩下你那几个师弟,恕我说句实话都不行,要么心术不正、要么本事不高,正一法门落在他们手里指不定就乱了,天下乱起,莫不是从正道本身而起。”
天下乱起,莫不是从正道本身而起。
的确如此。
张虚谷点了点头。
云上真人又道:“前些日子五恶妖妇给曹进之递了张帖子,估计还是左朝奉大作,蕴含玄妙,那曹进之看了以后自毁法宝,境界一落千丈,自此闭门不出了。嘿嘿,南边少了你,又少曹进之,天其实已经塌了大边儿,你真指望着王孟頫能挑起来整个南国?”
说罢,云上真人抓了半把蚕豆连壳大嚼。
张虚谷好笑道:“刚抠过了脚你还能吃得下?”
“能!你管我这个干嘛,我说的重要的事一句没答,这是铁了心要做荒山里的闲云野鹤?”
“你觉得呢?”
“跟你说话可他娘的费劲,反正南国修道界的事还你管着,就这么说定了。”
“……”
距离云上真人来那回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后来再无人来。
夜里张虚谷仍端着一盘蚕豆、拎着一壶清水坐在茅庐之外,到月光渐起时,他冲天空扬了扬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但他能够感觉到远处传过来的异常波动。
“这么快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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