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瑾姝的问题,楚君泽仿佛整个人都触电了一般,恍然间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来应该是男女之间的情谊,但是为何偏偏在这种时刻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如果他早点看清,或许会是别样的光景。
他可以带她回上若,然后隆重地送她回皇城,以江山为聘向郦皇求亲。
但是现在,他和她的身边都危机四伏。
他的皇叔要拿她来攻城略地,他的堂哥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恐怕送她出海,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君泽把围在她身前的披风往上拉了拉,沉着嗓子欲言又止。
“莫想了,夜里风大,你安心睡一觉。”
赵瑾姝也蜷缩在楚君泽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她的心很静很静,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体温。
“我不想你向大郦发兵。”
“我不会。”
她本以为她着喃喃一语她应当是听不清,哪知她立马就得到了回应。
这训兵之地藏在群山腹地之中,楚君泽驾着马与吕严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出山的路。
赵瑾姝一直处于一种近昏迷的状态,当下她也是没有办法指路。
在这山里转悠不出去,不如先找个山洞且避一避,等天亮了再另行出路。
正当楚君泽要将赵瑾姝从马背上抱下来时,却看见不远处,有一队高举着火把的侍卫从群山转角处踏步而来。
听着这动静,起码有五十多个人。
楚君泽瞬时神经紧绷,让吕严出去探探是谁。
他害怕是他的皇叔追上来,于是便将赵瑾姝先抱进山洞藏了起来。
山洞里有很多枯草,楚君泽将披风垫上才将她放上去。还将马背上的水和干粮都与她放在一处,最后用一些干柴拦在她身体的外侧做掩护。
吕严踩着路边的竹子,漏了半个身子在外面。乌漆嘛黑的,看不太清。借着他们手里的火把,他也才看了个大概。
只见一队穿着普通衣服的打手,护着一个精美的马车在往山里赶。
看这装潢有点像是行商,但是这山里除了陆荀的兵,也通不了别的州市。
那这队人马进去做什么?与军队有生意往来?
还是说……
吕严想了一个可能,然后便仔细地瞧着马车附近。
费了半天劲儿,才看见马车旁边有一个身着黑甲,手持银剑的年轻人。他骑着马与马车并行,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
是褚旭。
吕严赶紧的从竹林中溜回来,回去的路上正撞上前来寻他的楚君泽。
“是益阳王的人!”
楚君泽这下心里彻底慌了,若是皇叔追来,他还能跟他讨价还价。撑死大不了又是一顿鞭笞,保住她应该没有问题。
可来者是陆荀。
楚君泽这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是眼下也没有办法。
眼下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往后是军营,往前现在也出不去。
不如就先等陆荀的人过去,然后再偷摸地顺着这条路离开。
楚君泽与吕严不敢有丝毫懈怠,死死地守在山洞附近,一旦发现陆荀的动作不对,可以马上做出反击。
而在马车中的陆荀,此刻双目紧闭,额头间冒出了一层一层的细汗。
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此刻这心中十分的痛苦,难受。
越靠近这山坳转角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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