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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未央宫。
“陛下!这次您万万不能再纵容她!竟然当街纵马,伤了多少百姓!若不加以惩戒,只怕这城中子弟纷纷效仿,何来秩序可言!”
赵瑾姝跪坐在地上,埋着脑袋一边学着蓉贵妃慷慨激扬的表情,一边小声嘀咕着她义正言辞的话语。
每次她犯错到未央宫认罪,这蓉贵妃都会来搅合搅合。
五年了,她的词儿就没变过。
这唯一的变量,就是【当街纵马】偶尔会被替换成别的,比如什么【不守宫规】【目无尊长】之类不痛不痒罪名。
“陛下!你看她还敢学我!简直是目无尊长!”
这一句,赵瑾姝也学了去,并且她还敢仰着头明目张胆的让别人看她学的像是不像。
由于太像了,周围的宫人都在憋笑,更有甚者,憋得脸都红了。
蓉贵妃气的一张脸都变了形,恨不得一口咬在她身上。
赵瑾姝见她也没办法,于是便调皮地吐着舌头做鬼脸。
她就是在挑衅蓉贵妃:“你来啊你来啊!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很想笑,这蓉贵妃这么大个人了,总跟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儿。
不过今日她当街纵马,确实伤了百姓。若是不加以管教,只怕往后会酿成大祸。
赵瑾姝一对上自己老爹的眼眸就自觉地低下头去,俨然是一副“我知道错了”的乖巧模样。
她这一招百试不爽,每次老爹一看到自己这般乖巧,心中的怒火直接就少了一半。
只是今日闯的祸确实大了些,装乖巧可能不管用,可能还得想一出自己受了欺负的事情出来博同情。
可是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一个好的案例。
这时,皇帝开口了。
“承安,你可知错?”
皇帝的声音自带威严,特别是在他刻意做出充满怒火的声音时最是吓人,可以一般这种声音出来,往往都不会有太重的惩罚。
赵瑾姝立马认怂,飞快地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当街纵马。”
皇帝一听这声音不太对劲,便徐徐从龙椅上起身上前去看她。
走近一看,这眼泪跟决堤似的一直往外流,这眼眶微红的模样,真是很难让人不心疼啊。
“朕还没有说要如何罚你,你怎的还先哭上了?”
“儿臣一听父皇这般凶的语气,便想到了今日诬陷儿臣当街纵马的那个恶人。”
还遇上恶人了?皇帝开始紧张了,连忙把她扶起来看看有没有被那恶人伤到。
一旁伺候的蓉贵妃见此真是气的牙痒痒,她几次开口叫陛下,皇帝都没理她。
赵瑾姝一看是个好机会,立马趴在皇帝的肩上嚎啕大哭。
试问,世上有哪个父亲能抵抗自家小棉袄的哭声呢?
皇帝这一心软,立马开始安慰起来:“你先于父皇说说是不是在外头受欺负了?有什么委屈先说出来,父皇为你做主。”
赵瑾姝挤眼泪也是很费劲的,这般趴在他肩上让他看不到表情,她倒是轻松不少。
还能用鬼脸挑衅一旁十分想找茬并且煽风点火的蓉贵妃。
她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将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说。
还特别提到她别人骂的狗血淋头,羞愧难当,皇帝听了那也是眉头紧皱啊。
虽然知道对方也是好心,可是这话也说的太重了。
最后,由于赵瑾姝本人已经遭受了社会的毒打,于是皇帝让她在自己的寝宫里禁足三天,抄《女戒》。
皇帝倒也不是想让她照着女戒上写的那般做事,只期盼她能少惹些事儿。
她是被文鸢接回去的,文鸢也是在羽林军出宫前才被放出来的。
不得不说,赵瑾姝这次将文鸢绑了还真是救了她一命。
就她当街纵马伤了百姓一事,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若文鸢不是被绑在屋子里,那今日可能就要被拉出去杖毙了。
这个中理由自然就是没看好公主咯,还让公主犯下这么大的罪名。
她当时听说公主当街纵马,吓都吓死了。
回到自己宫中的赵瑾姝自然时不想抄书的,她愁啊。
“公主你在看什么啊?”
文鸢拿了一些甜品过来放在赵瑾姝身边,此刻赵瑾姝正趴再窗边歪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她盯着看久了,竟然从那月亮里找到了陆荀回眸冲她笑的影子。
这倒是也让她忍不住地咧嘴笑了起来。
文鸢看公主不理她对着外头的月亮傻笑,便出了门。
突然,赵瑾姝眼前的陆荀被文鸢取代。
赵瑾姝笑容一滞:“你干嘛?”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笑得傻乎乎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丢了魂儿,好像确实是诶。
可惜这个时待没有企鹅微信,不然她一天能给陆荀发一百条,偶不!一千条消息。
算了,还是只发一条吧。
太多看着累。
想着她脸上的笑容又沉了下去,禁足三天诶,那岂不是三天见不到陆荀?
这皇城中的贵女们这么多,她又不是颜值最高的,陆荀会不会被她们捷足先登呢?
好愁人啊!
“公主!你怎么不说话?”
文鸢看她这一会喜笑颜开,一会儿愁眉不展的。问她她也不要说,一时心急如焚,不止如何是好。
赵瑾姝一愣:“我没说话吗?”
文鸢点了点头,这眼睛里满是担忧。
听说公主在外头是受了欺负,眼下不会是因此受了什么刺激吧?
越想越离谱,她想去找太医!
可下一秒,赵瑾姝哀愁道:“哎哟没事啦,我就是有点犯愁。”
“公主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奴婢说啊。”
文鸢蹲在窗前,眼睛与赵瑾姝相对。
“就是,我想见陆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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