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五岁左右,老益阳王即位,他成了世子。
老益阳王是有兄弟存在的,并且十分不服老益阳王即位,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适合当番王的那个。
但是没办法,木已成舟,老益阳王是皇帝亲自封的,他们再怎么跳脚也没有办法。
于是,他的那群叔叔伯伯便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为了确保陆荀能平安长大,老益阳王便将他带去边境的军营里,随着他的外公一起住。
选择军营,这一方面是觉得男孩子在军队里长大可能会比较有魄力,以后练武也比较的方便。
另一方面,有他的外公帮忙保护,那他身边的危险便也能少几分。
就这样,陆荀一直在军营里待了十年。
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去皇城归来的路上遇袭,从此一病不起,他才被叫回益阳。
在益阳一方面又要照顾病重的父亲,一方面又要学着处理益阳的来往公文,还要提防着身边的叔伯是否会对自己不利。
这般心力交瘁的过了两年,他父亲的病症没有好转,反而驾鹤西去。
他的母亲,也在他父亲去世当夜自缢身亡。
听文鸢说,陆荀当时并没有哭。反而冷静地处理身边的各种事情,还将整个益阳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那时他的叔叔伯伯们还吵着要分家,陆荀也是冷静地将这一系列的事情在陆家族长的见证下处理完毕。
之后守孝三年间,他的叔伯找了不少美人送进他的房里,都被他轰了出去。
这守孝期间可是不许淫乱的,他若是犯了此事,那么这益阳王的位子就轮不到他坐了。
为了守住这个位置,他还真是就生生让自己当了三年的和尚,一晃眼他现在也就二十出头。
赵瑾姝听到此处啧啧感叹,难怪他现在一靠近那些女孩子就那么着急给人推开,原来是条件反射。
不过他这也挺不容易的,回想起自己。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大概在?准备高考?疯狂刷题?
哎还好没穿到陆荀身上,不然以她那智商,早就被他那群叔伯给玩儿死了。
“所以,还真是跟他的家庭经历有关啊。”
“嗯,公主,这益阳王的家事实在是有些复杂,这区区一个王位争的这般头破血流的,您要是嫁给他,那后院里这些呜呜喳喳的事情,您可如何是好?”
文鸢这话倒是把她给问住了,她现在虽然待在皇宫里,但是这后宫之中一共也没几个人。
太子这个位置一早就定下来的,剩下的几个哥哥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都对着朝堂之事没有兴趣。
这仔细一想,她的家庭环境竟然还挺和谐。除了蓉贵妃和七公主时不时要来找她晦气,还真没有斗的你死我活的场景。
“而且啊,听说益阳王还有个妹妹,封号昭和。比七公主难缠多了!”
文鸢又补了这么一句,这让赵瑾姝怀疑她十故意编撰的假话。
“你方才不是还说他是独子?”
文鸢眨了眨眼睛说:“是独子啊,老益阳王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
“那后面这个叫昭和的妹妹是什么?”
“那是女儿啊。”
赵瑾姝:……
行吧,说的也没毛病。
“那咱们今日去驿馆怎么没见到?一般像他这样来皇城述职的,家中亲眷也要带进宫里来走动一番才是啊。”
“昭和郡主一早就到皇城住下了,在益阳王进宫述职那日,郡主与六皇子殿下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为了躲她,六皇子殿下连夜溜出皇城,而那昭和郡主次日也追着出去了。”
赵瑾姝撇了撇嘴角,行吧。这说起来她也确实有一阵子没见到她六哥了,姑且相信这益阳王真有个妹妹吧。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她可是位面之子,所有的困难碰上她,那都会自己化解掉的。
而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微暖陆荀这颗被原生家庭伤害的心,修复他对外界的信任。
让他重新变成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普通人。而不是个冷冰冰,脑子里满是阴谋算计,为守住那一个位置不折手段的王。
……
承华宫。
被禁足的七公主此刻还在点着烛火迎着月光抄写经书,一听赵瑾姝今日在驿馆吃瘪回来后竟然立马去调查益阳王,她这脸上原本带着的淡淡笑容,就立马敛去。
“她查益阳王做什么?”
“听说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通风报信的小宫女,此刻还站在门帘背后。
七公主脾气古怪,一般在她写字的时候,几乎是没人敢上前打扰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赵瑾仪冷哼一声,重新铺了一张信笺,又蘸了墨水重新在那纸上写了几句话。
她近日也算是被这益阳王为迷上了,这不读书的呆子竟然还说的出“知己知彼”这种话。
她不是喜欢陆荀吗?她偏不让她如愿。凭什么她什么都要有呢?
只看她将方才写好的信笺装进了信封之中,由身侧的贴身婢女转交到帘外的小宫女手中。
“想办法,把这封信传到益阳王手中。机灵点别被发现,若是像之间浣衣局的那位那般蠢钝,你就不用再回宫了。”
赵瑾仪将后面一句话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一想到浣衣局那个蠢货,赵瑾仪就气的恨不能活剥了她。
怎么能那么蠢自己去给马儿喂药?她就是撒在草料上,第二天让赵瑾姝喂马也不迟啊。
再不济,洒在水里。等第二天赵瑾姝去喂马喝水,不也同样能嫁祸?
帘子外的小宫女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恭恭敬敬地称了声是,便退下。
身侧的小宫女看见七公主面上又重新带上了轻松的笑容,又提笔开始接着抄写经书,便问道:“公主,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撮合两人在一处。公主这般若是被娘娘发现……”
小宫女的话还没说完,赵瑾仪凶恶的眼神便已将盯上了她,导致她不敢继续往下说。
“此事,你知我知。娘娘怎么会知道?”
“奴婢知罪,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迫于赵瑾仪的淫威,小宫女慌张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再乱开口。
赵瑾仪也懒得再看她,既然她说错了话,便先让她这么跪一晚上,小惩大诫一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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