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梦,那这玉佩你又作何解释?你看,这玉佩分明就是那日……”
赵瑾姝话音未落,手中的玉佩已被陆荀一把夺过去摔在地上。
所幸此地铺的是一地软沙,任由陆荀如何着力,这玉佩也只是嵌入软沙之中,并无半点损伤。
可这不是说是他母亲的遗物吗?为何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赵瑾姝怔怔地看着他,恍惚之间仿佛又重现了那日两人在山洞之中相互依偎的情景。
那时候,赵瑾姝问他:“那你喜欢谁?”
他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想娶你的那种喜欢。”
……
那日陆荀的话便这般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循环,为了证明他的喜欢,他还亲手将这玉佩挂上的她的脖子,现在却又亲手将玉佩从她手中夺走,还这般践踏。
赵瑾姝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在滴血,果然,她当时就不该收的。
她当时分明知道陆荀当时是头脑不清醒,指不定就是胡言乱语说的疯话,但是她却趁人之危,做了这般事情。
想来现在也算是报应了。
赵瑾姝简直是想笑,她怎么就这般糊涂呢?
“本王对公主无意,若是公主执意如此,本王……”
赵瑾姝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看陆荀,她现在太伤心了。
她是真的想不能明白,明明在山洞里还好好的,回来他的样子也很像是接受了她的。
怎么就撞上她与慕斯承游了一回园而已,就可以不近人情成这般模样?
当真是她太过于的依恋他了吗?
陆荀看着赵瑾姝这般离去的背影,其实这内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疼,他知道赵瑾姝对他的喜欢有多真挚,但是他也知道,赵瑾姝嫁去益阳对大郦而言会是一个什么作用。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些东西纠缠,他也许便会与她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
但是没有如果,大郦把她当棋子。
他不想被掌控。
看着赵瑾姝的背影在御花园彻底消失,陆荀这才走到旁边的软沙之中将那玉佩拾起,细心地擦拭后攥紧在掌心,放到贴近胸口的那个位置。
这玉佩在赵瑾姝的身长也戴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现在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余热。
她身上的味道也还没散去,陆荀将玉佩重新放到自己的怀中,一如那日在山洞之中抱着赵瑾姝一般。
其实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的很,只不过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文鸢在赵瑾姝的示意下先行回到了未央宫,本来还想着公主那么喜欢益阳王,想必与益阳王还有不少的体己话想说。
没想到,她这才回到宫中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公主便紧随其后,回来了。
看见她这一脸的颓丧,文鸢便是不问也知道她是在陆荀那里受了气。
对于益阳王和自家公主的这门亲事,她一直都是不看好的。
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是文鸢便也没有多嘴,径直给自家公主冲了一杯蜂蜜茶。
这些稀奇古怪的茶也是赵瑾姝教她的,公主心情不好就爱吃甜的。
说是分泌什么,多巴胺?
文鸢也不懂,但是照做就是了。
赵瑾姝刚坐下来便看见文鸢呈上来的这杯茶,心里忍不住哇的一声便抱着她哭出了声。
文鸢腾出一只手抚慰着她的背脊,又腾出一只手将着宫中多余的宫人赶走。
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看的太清楚太明白。
不然这人多嘴杂的,传出去得多没面子。
“文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强求了?”
赵瑾姝抬头看着文鸢,当真是哭得梨花带雨。
文鸢看着也很是心疼,掏出自己的手帕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
“奴婢不懂,但是奴婢希望公主开心,一生顺遂。在文鸢看来,益阳王给不了公主快乐。”
看吧,连身边的文鸢都觉得陆荀不行。
赵瑾姝抽抽嗒嗒地反思着自己,说不动摇那是假的,但是从开始到现在,她确实除了陆荀对别人也确实不曾有过这般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赵瑾姝突然便想到了现代的少年青春伤痛文学。
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十五岁出头的样子,正是叛逆青春期。
说不准她现在陆荀的执意,就是因为大家都不看好,所以她才更加的义无反顾。
但是她同时又觉得,剧本不该是这样的。
她作为一个穿越者,没理由这么倒霉啊。
围着她转的剧本,她觉得,有可能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本。
多种思绪乱七八糟的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她觉得每一种都有可能,但是每一种都像是在扯淡。
这时文鸢开口:“公主若是不开心的话,要不然还是去找陛下,退了这门亲事吧?”
退?
赵瑾姝愣住了,她确实是很痛心,但是要让她退婚,那她更加的痛心。
不论如何,其实追根究底,她还是舍不得陆荀。
赵瑾姝让文鸢给自己打了盆冷水过来,文鸢虽说有几分的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等文鸢带着一盆凉水归来,赵瑾姝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整颗脑袋都埋进了水盆之中。
吓得文鸢赶紧上去将她拔出来。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文鸢被吓得急急出声,而脑袋被凉水这么一激的赵瑾姝,现在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一脸担忧的文鸢,微微一笑说:“收拾一下,我们去冷霜宫。”
这种事情,当然是去找蓉淑妃比较靠谱了。
虽说她不得自己父皇宠爱,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算是宫斗中的赢家。
她之所以拿不下自己的老爹,那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母后太过于优秀,夫妻二人的感情甚笃,自然是没有蓉淑妃存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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