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出面处理此事了,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棒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是么……」
结束?呵,数万条无辜惨死的性命,只因天子一怒。
追封?补偿?即便将有关的所有人都杀了又怎样?惨死的人能活过来?无忘的所受的一切就不存在了?
别做梦了。
“只只……”棒棒听着许一只下意识的想法,总觉得现在许一只的样子不太对,“只只你是在担心无忘吗?”
「或许吧。」
想到山中的那个少年,想到初见她时他满是戒备的眼神,想到少年所经历的一切,许一只心里就觉得很是憋闷。
她想到了她的便宜儿子,在她离开的时候,也是这般年岁……
能结束吗?怎么能结束,天子一怒,上位者的争斗,毁的却是这个少年的一切。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真的能就这样结束吗?
……
襄城,静安寺。
程七七就这样静静地等了近半个时辰,无忘依旧拿着城中招贴的告示复本看着。
“只只,都已经四十多分钟了,上面总共就那么几句话,无忘到底在看什么啊!”棒棒它都有些不耐烦了,只只竟然这么有耐心地一动不动的等着他。
「总共就那么几句话?棒棒,那是他的家,他的父母亲人,是他最爱的人们,给他些时间吧……」许一只声音和缓,却又十分严厉。
听了许一只的话,棒棒也觉得是自己不对,于是乖乖地闭麦了。
良久。
无忘终于将告示仔细地叠好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走进了他的房间,无忘从柜子层层包裹中取出了一个牌位放到了桌前。
轻轻擦拭着上面莫须有的尘土,无忘眼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双手稳稳地将牌位放到了桌上,无忘走到桌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父王,母妃,瀚儿不孝,整整七年,才让一切得以昭雪……”
程七七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无忘,现在或许可以称为纪如瀚,天齐国第七代孙,广川王世子——纪如瀚。
没有打扰纪如瀚,程七七转身悄悄地离开了这座小院。
……
不知不觉中,许一只来到了后山拱门处。
就是在这里,那一天,那个带给她莫名熟悉感觉的人,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她。
专注而温柔。
“只只你在想什么?”棒棒能明显的感受到许一只心里的变化,却感受不到许一只所想,唯一可能就是许一只屏蔽它了。
「在想,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许一只的神色缱绻。
棒棒以为许一只再说纪如瀚,所以理所当然地答道:“只只你还这么小就记性不好了!当然是你十岁,额,程七七十岁遇到的啊!”
许一只莞尔,“是嘛……”
一听许一只竟然话声出口,棒棒忙地道:“只只!这里还不是自己屋里呢!你怎么就说出声来啦!”
「就是突然想了。」许一只答得俏皮。
是啊,她只是突然这么想了,于是便这么做了,就这么简单。
“施主怎会在此?”清冽如泉的声音在许一只背后响起。
许一只转过身,再次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良久,像确定什么似得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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