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还要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打我不成?”张炳文也赫然而怒。
李鹤鸣道:“当日没打你我是给了你面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完,粗壮的双臂更用力了些,谁知过了头,眼看着那马车车厢都斜倒了过来!
周围人惊呼,又怕误伤到自己,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少卿小心那!”
“还是罢了罢了,闹出事来只怕圣人又要怪罪,你们二位何必呢!”
“今日不打你!我便不叫李鹤鸣!”
这么大的动静,驻守贤庆门的定龙卫也乌泱泱的来人,可这两人吵架,也算不得有歹人闹事,更何况他俩官级不低,那定龙卫首领段佐一脸为难,在原地直攥拳头。
“宋端。”
韩来冷静吩咐,那人应声,身形快到像一阵风似的吹到李鹤鸣身边,一手稳稳的抵住将要倾斜的车厢,一手攥住李鹤鸣的手腕,淡笑道:“二位息怒,这长街闹事罪名也不小,圣人今早刚因为唐家之事倍感头痛,若是二位大人这时候再火上浇油,怕是要比平日处置的还重些。”
张炳文被勒的满脸铁青,声音也变的尖利了许多:“那你叫他松手!”
宋端攥着的手微微施力:“还请李少卿给我家公子一个面子。”
李鹤鸣闻听这话,重重的喘了口气,这才把手松开,那车身几乎是弹回去的,张炳文也一下子摔了过去,隔着车帘看不到,但是听声音摔得是不轻。
张家车夫赶紧上去查看,里面的张炳文仍是骂骂咧咧的,李鹤鸣仍觉得不解气,狠狠的在那车厢上捶了一拳,再看那木板,隐有裂开之势。
宋端暗惊,这李鹤鸣重拳之下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怪不得刚才在他手腕上施力的时候撼动不了分毫,眼看着张家马车走远了,周围的人也散尽了,她淡淡道:“少卿侠肝义胆,真是让下臣佩服,只是这过于冲动,难免在张尚书手里吃亏。”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李鹤鸣无奈道,“我是说不过他,罢了罢了,劳烦女史转告韩郎君,我今日为尤氏出言,不过是可怜唐院首在朝堂上这么多年的不易,便是保不下,得圣人怪罪也无妨,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尽管来说,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宋端拱手:“多谢少卿大人。”
李鹤鸣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韩来,颔首一次,转身潇洒而去。
韩来和杜薄二人并肩走到宋端身边,方才李鹤鸣的声音不小,他们倒是都听到了,后者淡淡发问道:“女史,你觉得这个李鹤鸣说的……是真的吗?”
“看似莽直,其实心思细腻。”宋端也道出心中所想,“刚才在朝会上的时候,他反驳匡王的那些话,表面上耿率直言,实际上句句有理。”
“敢为尤氏出言的也只有他一人,难不成这李鹤鸣有心依附川王?”杜薄疑惑。
“有心依附也好,真心仗义也罢,现在要紧的是尤氏。”韩来转过身,望着那贤庆门的方向,那里空空如也,迟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宋端知道他在等谁,便道:“公子,咱们回去吧,三殿下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圣人单召他,怕是……”
“元白受罚了。”
韩来声音缥缈,眼神幽若:“他今日早该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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