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心头冷蔑,抱臂的姿态也比方才更加得意。
只有我赢?
宋端这话说的可真是大气,不过是个乡野而来的私生女,敢在她这样身份的世家女儿面前指手画脚,真是永远学不会乖的跳梁小丑。
“女史还有三个月就要回太丘了,这时候再说这样的话,未免太牵强了吧。”
曹纯声音尖细,划过这马场地上的片片草尖儿,带着丝丝凉意。
贺逸明在旁抚摸着马鬃,作壁上观。
他刚才已经听曹纯和罗清逸激烈争吵过了,没想到又来一轮,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易生口舌是非,这是非多了,当真让人招架不住。
“那曹姑娘便拭目以待吧。”宋端含笑,话锋一转,“竟不知道曹姑娘也喜欢这些畜生,从御史台老远的来,不会是为了和罗御呈吵架的吧。”
“女史还真是小瞧我的肚量了。”
曹纯转过身,瞧着不远处早已经拴好的腾云驹,桀骜道:“罗清逸那样肤浅鄙薄之人,我不屑与之相较,我只是自小喜欢骑马,今日进宫给太后娘娘请过安,便和爹爹打了招呼,来这里玩一玩罢了。”
“不带个丫头吗?”
“方才岑御典被马冲撞了,我怕爹爹担心,便让寻冬去御史台回话了。”曹纯回头,神色狡猾,“宋女史是来替罗清逸打抱不平的?”
“非也。”
宋端从马上下来,一拍那畜生的屁股,它便原路返回了。
“我和姑娘一样,都喜欢骑马。”
宋端看着贺逸明,那人道:“见过女史。”
“还未恭贺大人升迁之喜。”宋端笑道,“去年三千匹长曲马,再加上今年年初的那两千匹,大人从中牧监升做上牧监,圣人可是欢喜的很。”
“女史客气了。”贺逸明笑道,“我从小就喜欢马,如今给圣人养马,不敢不尽心尽力,也是这一批幼马健硕,去年夏日的连阴雨,我还担心了好久。”
“冲撞了岑御典的那三匹腾云驹,我能否看看。”宋端请求。
“就在那边。”
贺逸明指了一下,宋端顺势看去,那是三匹通体雪白的宝马,体形流畅,鬃毛格外的长,她眼中欢喜,心道怪不得叫腾云驹,当真有驰骋在云雾中的感觉。
宋端要过去,贺逸明忙道这马性子烈,就连马场最好的驯马师都一时不能奈何,谁知那人了然一笑,回头道:“这马不过是马,再烈也是个畜生。”回头看了一眼十分桀骜不驯的曹纯,“哪有训不服的道理,只怕是驯马师怯了。”
贺逸明还是放心不下,这宋端可是韩来的人,上御司已经伤了一个了,若是这个再出点儿什么意外,只怕那位天纵英才不会轻饶了自己去。
“女史……”
“大人放心,若是出事,不会怪罪在你的头上。”宋端摩拳擦掌,一步一步的向那腾云驹走去,“我倒要看看,这畜生是怎么伤人的。”
“宋女史!”
贺逸明不安的拽住她,眼神中的担忧不是假的。
宋端淡笑,话中暗藏今日来意:“这是郑国进贡来的马,若是训不服,只怕在圣人面前也不好交差,郑国来的马却不服赵国的君主,若是被有心之人挑唆,这升迁之喜难免变成了降罪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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