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这或许是个噩梦,虽然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棠只觉得自己面前的镜头一转。
粉刷成白色的墙壁,还有亮着灯的急救室。
“顾先生,这位女士已经....您保重。”
她回头,像是对顾先生这三个字带有足够的敏感性。
因为这三个字像是刻在大脑里面一般,总是带有一些特殊性。
听到“顾”这个性,她总是忍不住看两遍。
“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死!”
男人的怒吼声充斥着整个走廊。
林棠像是一抹幽魂驻足在人间,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因为从来不会失控的男人居然失控了。
他的面容扭曲,眼睛爆红,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医生。
这个显然是三十岁的顾枭。
带着顾氏一步步走向巅峰的顾枭。
而不是林棠现在认识的二十五岁的顾枭。
面前的医生显然是被这个常年冷着脸,又气场颇为强大的男人给吓到了。
“顾先生,请您别激动,这位女士送过来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已经被撞碎了。”
医生的话越说越小声。
因为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来捂着脸痛哭。
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平常那副精英的模样全无。
旁边的刘特助站在不远处,显然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刘特助示意医生不要再说下去了。
林棠呆愣愣的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的恍惚。
因为这些事情的出现都是不可预料的。
她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一抹亡魂。
死之前的记忆也都是自己的臆想症。
顾枭为什么会哭。
这个问题钻入了她的脑海里面。
她死了,他不也是应该觉得高兴吗?
少了一只烦人的狗在后面黏着。
“顾总,夫人她...”刘特助的眼睛都泛着泪花。
顾枭坐在地上,褶皱的西装狼狈的模样一点都称不上精英。
冷白色的光打在他的头上,显得有些落寂了。
林棠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样的,只觉得醒来之前听到了一句这样的话。
那声音像极了顾枭。
“我对不起她。”
-
林棠宛如回魂一样,她猛的起来。
大口呼吸,额头上全都是汗。
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
林棠看到了这周围熟悉的布景就知道自己又回来了顾家。
那么刚才那一幕真实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去了。
“棠棠。”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扶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林棠像是梦醒了一样,看向面前的这个顾枭。
“你...你今年多少岁。”林棠的声音是哑的,喉咙干的冒烟。
总有一种从死里逃生的错觉感。
清白的光照在颓丧的男人身上。
这算什么。
等她死了,某人才知道忏悔吗。
“二十五岁。”顾枭的脸也是冷下来的。
他本来就习惯性面瘫,但是现在的表情简直就要结冰了。
“又想起他了吗?”顾枭的脸埋在了暗处,灯光打在头上,根本一点都透不进光。
她的睫毛颤了颤,手指还在为刚才的场景发抖,“没有。”
林棠撒谎了。
她并不知道顾枭知道了什么。
只是觉得顾枭感知到了另一个他的存在。
“你撒谎。”淡淡的语气戳破了空气中的静谧。
雾气沾在了玻璃上,带来一种黏腻的感觉。
窗台上的玫瑰花根都恹恹的垂下来。
“什么。”林棠抬起头看着他。
其实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拆解。
因为这样不止对自己变得不利,而且对顾枭也会不利。
“棠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顾枭起身去了洗手间。
两个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个回答。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刚才梦中的那一切太过于荒诞,以至于她现在好像还在沉溺在那种悲伤的情绪当中。
感觉已经冰冷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
叶家没有呆多久他们就要走了。
林棠在这里玩了两三天。
走的时候小糕还哭着站在叶家门前送她离去。
“姐姐,你还会再来嘛?”小糕今天穿的是一件暖黄色的冬裙,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好看的感觉。
“会的。”林棠将自己攒起来的奶糖给了小糕。
“一天只能吃一颗。”
林棠上车之际回头看了一眼。
叶家的人都出来送她了。
车子平缓的驶入了叶家的大门,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
“我们会哪里。”林棠窝在车子里面看外面的场景。
“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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