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您还犹豫什么?如果我发现您真的无法解开仪器之锁。而不是故意不解开锁的话,我也不会马上伤害侄女的。放心吧!”阿肯特罗在他身后提醒道。
在奎伦的身边,鲨鱼度宾双手为他捧上了脑形头盔读脑仪。
奎伦的眼中,前方的路,就像水族世界为他准备的审判台,生死都在这一念之中。脑海中浮现出与他共事多年的其他元老责备的脸庞,似乎离他无距离感般的靠近,似乎要把他掐死般的愤怒。
捧着读脑仪走向自己的缘宠,奎伦心情虽然沉重,但很坚定。他明白身为元老,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负起责任。忽然他回过头,用一种很凶的眼神望向度宾。这让一向凶神恶煞表情的度宾暗自吃惊:
“大员,您怎么这么看着我?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告诉你个秘密,那个关在牢笼中叫琪琪的小姑娘,是你的女儿。有机会去验血比对,你就会相信了!”
“什么?”度宾满脸吃惊:“这是真的吗?我失踪的女儿没死。是那个叫琪琪的姑娘,我说她的眼神怎么每次看见都如此熟悉呢?”
奎伦回过头,不再说话。捧着读脑仪,继续游向莱茵耶克尔鲎的中央,游向一条也许无法回头的路。度宾已经热泪盈眶,寻找多年的女儿出现了,也被元老告知是自己的女儿。他顾不上看身后首领阿肯特罗的表情是否同意,径直转身游向关押琪琪的幽深走廊。速度异常的轻快,像飞起来一般……
奎伦处在莱茵耶克尔鲎的中央,宠物们步调一致地低下头。长达大半公尺的鳌肢互相有节奏地敲打着,既像蜘蛛又像螃蟹。这些出现在三亿九千万年前泥盆纪的远古昆虫,用一种独有的行为,吟唱着外人不能理解的神秘,也吟唱着外人能够感受到的庄严。身躯随着节拍整齐有序地摆动,就像是非常古老的舞蹈。只有中间的奎伦知道,这舞蹈里安排着什么外人不知的肢体语言。
在远处外围观望的阿肯特罗一阵狐疑。为什么库拉肯为仪器设计的锁,会用如此奇怪的仪式来解开?哥哥难道在故弄玄虚吗?如果不是,那故弄玄虚的就是库拉肯?两个元老,也是两位奇怪的奇葩怪咖!
舞蹈继续着,莱茵耶克尔鲎有组织同步地用尾巴在沙子上轻轻地拍,拍击激起的泥沙逐渐浑浊了周围的视线。
警觉的打手皮皮虾帅哥探起头来,阿肯特罗在一边说道:“别担心,咱们有人质,他不敢趁着混乱逃走的。”
此时莱茵耶克尔鲎的眼睛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黄绿色流光。就像黑夜中的小灯笼,拖着细长的光的尾巴,舞动在浑浊的沙雾里,鬼火一般的神秘。
处在宠物中央的宠主奎伦双手将读脑仪举过头顶,口中低声吟唱着一些曲词或称为咒语的东西,身躯和着宠物虫子敲打鳌肢的节拍舞动。
这让远处观望的阿肯特罗有些纳闷:哥哥以前常做的事,是率领那些虫子清扫战场的尸体,后以祭师的身份为祭奠亡魂举行祭祀活动。今天的活动似乎也是如此,开启读脑仪的锁用这一套方法吗?哥哥和库拉肯谁在耍我?
正在思考着,忽然发现仪器里有异样的光发出。抬头望去,那被召集来的八只巨大虫子同时张开大嘴吐出八颗发光的珠子,吐出后立刻被其接在自己的鳌足里。这八颗珠子是什么?是解开读脑仪锁的东西吗?然后八颗珠子被虫子的鳌足送到奎伦和那读脑仪的周围围成一圈。
珠子透明的外壳里面晃出不稳定的光,金黄色神秘而耀眼。
“糟糕!那是奎伦利用宠物带来的炸弹。”阿肯特罗大声呵斥着,没来得及说完。
“轰隆……”
巨大的声响,刺眼的白光、强烈的冲击波、让场面剩下一片狼藉……
现场在浑浊沙土散开后,出现一个巨大坑洞。什么都没有了,奎伦带着读脑仪,领着宠物去跟其他元老会合了。
在乱石堆中爬出的阿肯特罗,摘下自己被震裂的白色头盔,和扎在自己肩上的石头碎片,扔在血腥味刺鼻的海水里。咬牙挥拳,虽然受了伤。但眼神褪去腥红,大声说道:
“哥哥,我本无意伤害你,我有多需要你,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垂死时听到您来找我而发出的哭声。就下过决心,永远不会与您为敌,尽管您站在我的对立面!”
推开乱石爬出的皮皮虾帅哥头上冒着血:“首领,大员不听话,要干掉人质吗?”
“不!哥哥很聪明,他让度宾认了自己的女儿,让我的计划受到了影响,要改变方案。度宾一旦认了女儿,一定心疼至及。而那个叫琪琪的姑娘心肠好,一定会让度宾一同保护其他人质。这样,哥哥保护了人质,也保住了卓医生的命。太聪明了,实在是太聪明了!”
“那咱们后面怎么办?”帅哥问道。
“不用急,我已经有办法了。”阿肯特罗嘴角翘起:“下一步简单,我们所有人给哥哥吊丧办理一场厚葬,身为元老得死得体面。”
皮皮虾帅哥和阿肯特罗发出响亮的哭声,转身回到黑暗海谷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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