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相推,秋风送走炎夏,冬雪挥别凉秋,春雨辞去寒冬,夏雷告诀暖春,如此更替,转眼便过去了三年。野鹤观中风景依旧,野鹤山下顽影无踪,这三年来,徐根每欲出观,必须比武胜其师父,自第三日起,均在最后一招落败,以致三年不曾出观。
河北沧州,一座不知名小山之下,铁网层层围住,不少民警持械巡逻。不远处,一栋房屋之中,偌大一张木桌占据房间半数面积,木桌上遍满资料。整屋只有两个便装大汉,一左一右正对着资料,左首那人气宇轩昂,天庭饱满,眼神锐利如鹰,右首那人生有一张菱角脸,剪得一头短发。
左首那人拣了叠资料观瞧,随口问道:“野鹤观能联系上吗?”右首那人道:“野鹤观闭门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乾一道派称掌门失踪,无人主持大局,其派只来了两位长老……”左首那人闻言大怒,一把将资料摔出怒道:“他奶奶的!野鹤观把赢勾放出来后自己闭门不出?他娘的乾一派又搞甚么?”右首那人道:“乾一派掌门失踪,徐建国外出寻找掌门,这两人……”左首那人怒道:“他奶奶的!其他门派呢?”右首那人道:“茅山两大长老齐出,龙虎山三真人下山,普渡寺四大金刚、山术黄勇军、密宗罗布桑明王、天清观天云道人、玉清观玄黄二仙……”左首那人沉声道:“能对付赢勾的有多少?”右首那人道:“史料记载赢勾武功高强,真正能与其近身搏斗的恐怕只有四大金刚、山术黄勇军、罗布桑明王,不过茅山长老与龙虎山真人道行高深,作法相助也无不可。”左首那人立即说道:“他奶奶的!马上派人拿照片去野鹤山下蹲,我就不信他杨文成不出来!”顿了一顿,又问道:“一共来了多少人?”右首那人道:“目前已到人数有一百三十四人,另有八十三人还在买票坐车,已经疏散了居民,房屋供他们居住,至于其他修武门派,因为他们不懂对付僵尸之法,所以没有通知。”左首那人立即问道:“樊家人到了吗?樊家精通阵法,对付赢勾极其有利,到时大战,定需他们布阵隔绝外界!”右首那人道:“樊家人应当已经上了飞机了。”左首那人道:“好!现下共有多少僵尸?”右首那人道:“无人机航拍发现银红蓝绿灰,各阶均有,银眼三百七十一,红眼十三,绿眼五只,灰眼十六,共计四百零五,算上赢勾四百零六。”左首那人又问:“赢勾呢?在哪?”右首那人道:“还没找到。”左首那人沉吟不语。
这日夜,西湖水上银月泛舟,白沙堤岸垂柳起舞,杭州城内,某处地下赌场,一间办公室中,一个而立青年嘴叼雪茄,怒拍桌面,大声怒道:“赢勾这个蠢货!”一旁那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摇头叹道:“江成啊!你老朋友他脑子确实不好使,四百僵尸现身山林,佛道诸派围剿赢勾……”江成猛吸了口雪茄,问道:“你能不能混进去?”这汉子笑道:“我自然能!”江成拍桌道:“如此便好!到时我将阵法转移,以免让他们查到,待大战将即,你设法联系与我,我订机票赶去!”那汉子匿笑道:“我便是这样想,到时你与赢勾联手,还不将各派名宿一网打尽!”忽而哈哈大笑道:“老李啊!想不到吧!你多年好友会在背后捅你一刀!”江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算命不自算!谁又能想到,种族大义面前,竟还藏了一个卧底!”两人笑声不绝。
清晨,斜阳洒入一间教室之中,一个美貌少女手托下巴鼓着脸提笔玩耍,望着眼前一片空白的高考试卷,内心毫无波澜,她此刻心想:“这次我不考了,我瞧你们怎么让我继续念书。”待考试时间结束,她立时交卷离场,往后几场亦复如斯,尽数交了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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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她摸了摸口袋存折,满面颜笑,离了考场,去银行取了钱,立时乘车去了火车站,思索许久,心想:“上次在天水被抓回来,吴砦我还没游完呢,今日非得再去一趟不可!”忽摇了摇头:“我去天水作甚么?吴砦有甚么好玩?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名字奇奇怪怪的人,一看见他我心情便不好了……”忽而又起了个念头:“怎地瞧见他心情便不好了?”急忙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不好便是不好!要去便去长江黄河,三山五岳!去那边作甚么?”思索许久,买了张去华阴的票。
坐在火车车厢,遥望窗外风景,心中万千思绪,只闻得耳畔两人交谈:“一人说道:‘你别想了,这鸡没你的份。’另一人道:‘好木艮,你名字最好听了!’先那人道:‘好听也没用,早不说,现下可晚……啊!’另一人笑道:‘你别想了,这鸡可没你的份!’先那人极其不愿的道:‘这鸡分你一半便是了。’另一人道:‘分也没用,早不说,现下可晚了!’”急忙摇了摇头,心中怒道:“你这个名字奇奇怪怪的人!你是不是死了?天天跑到我耳边说话!下次让我瞧见你,我非得将你剁了!”忽又想:“下次要甚么时候才能瞧见他呢?”
她年纪尚幼,怎知心中愈是抵触,思念愈是深切。
窗外场景瞬息万变,万事万物映入眼帘,觉清风拂枝叶、骄阳洒大地,尽是美景佳色。可景色再美,心潮仍是平如镜面,泛不起一丝涟漪,心有七分落寞,却告知自己全是憧憬。
下车后,打车来到华山,见这华山奇险,山顶薄雾萦绕,依险路上山,爬上东峰朝阳峰。瞧着路上树木舞爪张牙,心中在想:“这颗树长得好像个奇奇怪怪的人拿串棍烤鸡……这颗树却像个奇奇怪怪的人抓狍子……那棵树好矮,长在树林之中,真像个奇奇怪怪的人躺在草里装死……”瞧夕阳将落,只在山间觅了家旅馆住下。
次晨,曦阳未醒,信步来到朝阳台上,远观连绵石山,着绿衣,披轻纱,好似三千佳丽,共迎朝霞日出,心想:“都说华山景美,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她心中空荡,容不下任何一物,自然美景入眼,也觉不过尔尔。
不多时,蔚蓝天幕吞去稀点银星,青山头顶乍现一抹素白,不消多久,转而为橙,橙又化金,一条紫幕乍隐乍现,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她心思全没在这日出之上,而是在想:“这华山号称天下第一奇险峰,不知让那名字天下第二好听之人过来,他个天下第二瞧见这个天下第一会作何感想?我猜他会说:‘若比名字,世上所有名字均是天下第一,唯有我木艮排第二,我自然及不上它华山,但若比奇,便是它这天下第一奇险峰也奇不过我!’不对不对!这该是我说的才对,他自己又怎会这样说呢?他会说甚么呢……”忽觉心头大怒:“你个名字天下第二!你是不是死了?平日里无论早晚都在我耳边说话,现下怎地不吱声了?”猛地摇了摇头,不禁悲从心起,泪盈眼眶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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