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过他知道得也太多了,这个人不能留,赶紧想办法做掉他。”
那边的老乞丐却有些犹豫:“做掉他,一旦被官方盯上,可就完了。再说,他会的神术很古怪。”
“你这胆子啊,和康师兄有得一拼!再古怪不也是个没根脚的?你怕啥?而且国家就那么多修行者,都在边疆守着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啥都管?又不是让你屠村,弄个意外搞死他,不会惊动敬老院那些人!”黑衣人说得斩钉截铁,示意就这么定了。
老乞丐只好闭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了一会,道:“他手机接不通。我回去看看。”
黑衣人一摆手,“出门用头在山壁上一磕,就会到桥上。做事手脚干净些,只要警察不觉得古怪,就不会惊动敬老院的人。”
萧然凉了,心想这潘教主也太厉害太狠了,幸亏当时不是对他编谎话,不然这不是当场就完吗?
“他先知道你是假的,再去找的你话里的漏洞,厉害个屁!赶紧想办法吧,你这次算完蛋了。”鹿小妍道。
萧然的人生,就这么毫无准备地,陷入了一场无解杀局。
萧然沉思了一会儿,道:“学是上不成了,既然他们怕什么敬老院,我看我只能往京城逃了!”
“知道他什么境界吗?能给雕像开光凝神印,至少开府!所以你只有一次在老乞丐那里逃命的机会,否则惊动了他,你跑不到京城!”鹿小妍道。
又冷冷地道:“只要你的监控被发现时,你还在他的通灵术施术范围,你就会意外死去,白死。”
萧然摩挲了一下便宜师父给的玉符,知道尹道人几乎百分百不在滨州,没法指望上了——这就是死局,只能挣命求活,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禁抱歉地对鹿小妍说:“这一世,又把你坑了。”
萧然也按老乞丐的方法出了阵,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多数路灯已经熄灭,但萧然确不敢在村中走,因为村里几乎家家养狗,一进村就会被发现,惹来注意力就挂了。只是要靠步行再绕村边,天亮都走不出十里地去。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了一件救命的事,桥那边靠近九城湖有个保安岗亭,亭外竟然靠着一辆电瓶车?!
萧然趸着阴影走了过去,发现真是天助我也,亭里那个保安睡得哈哈的,钥匙就在桌子上放着。
好容易推着电瓶车从村外绕到了村口,终于可以在水泥路面驰骋,萧然忍不住得意地低声吹起了口哨。
“先回红安大石包处,我取些东西!”鹿小妍突然道。鹿小妍也是服了这货了,都生死关头了,还和没事儿人一样,沦为小偷还能得意成这样!
立刻风驰电掣地把车飙到了最大速,直奔红安杀去。
一个多小时后,潘教主从小几底下扯出了一根陌生的线,拎着拽出来的监控头,懵了,这是特么谁?
老乞丐则一直坐在萧然的房间里等候,把全套注定没用的说辞在脑子里改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中午,聪明的潘教主才想起来问已经在县城里翻萧然的老乞丐:“我屋里发现了监控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时两人才知道事情漏了,赶紧发动通灵术查找萧然踪迹,一路驱车追往红安。
等到潘教主站在大石包前,抚摸着石头粗糙的纹理,喃喃道:“还真别说,小家伙虽然不是那神主转世,但说不定还真和那神幡有些关系。”
“还要继续追吗?”老乞丐道。
“不了,他已经进入了嵩岭山神的地界,我们去了徒惹麻烦。而且,他也摆出了姿态,不会给我们填麻烦。”通过通灵术的反馈消息,潘教主判断事至此已暂不可为,索性先放手,布控起来等着。
“这小子报复心很重,如果……”杜老板恨得要死,白瞎了二十万。
“他能活着出来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潘教主一摆手,率众人离去。
此时的萧然,已经一头扎进了嵩岭那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唱着小曲,浑不知忧愁为何物。
那美女一口火喷出,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转身淌水就跑,都不敢用游的,水波中留下了一个萧然永生难忘的背影……
等萧然再次从水里露出头,发现姑娘正蹲在崖下的水中仅露个头在外面,可惜这潭水离瀑布稍远,并不深,崖下又光秃秃地,姑娘只能委委屈屈地用长发遮住自己,窘迫得捉襟见肘。
“魂淡!不许看!马上滚!再看我杀了你!!”这奶声奶气的威胁,简直让萧然笑出鼻血来。
“哎哟~这不是喷火恐龙嘛?不就亲了你一下嘛……这还跑过来以身相许了?不用这么急吧?我这人人品还是不错的,一定对你负责到底。我发誓,一定会娶你当老婆的昂,别担心!”萧然一看这状况,自己暂时没啥危险,就把长t恤拉到胸部。
“谁要做你老婆……你要干嘛?不许脱脱衣服!”姑娘已经又要带哭腔了。
萧然也不理她——自己都这样了,还能脏着上岸?当下蹲在水里露个头,把自己上身搓洗干净,裤子却没好意思脱——也怕姑娘气疯了什么也不顾,那自己可就把自己作死了。
收拾一下上岸,发现姑娘的衣服在草丛里,还有一个迷彩行军背包,当下连包带姑娘的衣服都带到了崖顶,吓得姑娘直叫。
“别乱动!我衣服晾干就还你……老实点,我眼神很好使,啥都能看见……”
呆了一会没什么意思,萧然不逗那姑娘:“哎!我叫萧然。你叫什么名字?”
见那姑娘不理他,又道:“那我叫你白……”
“白泥马!”姑娘暴粗口了。
“哦~那白泥马同学……”
“你个魂淡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有多动症,你要不告诉我名字陪我聊会天,我就只好翻你衣服了……”萧然开始无耻。
“你敢!我要杀了你!”姑娘又羞又急。
“那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犹豫了一下,终于屈服:“富诗韵。”
“哈哈哈哈”萧然大笑:“你好像确实失掉了些运气!”
“是诗歌的诗,韵律的韵!你个魂淡别让我抓到你!”富诗韵火大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
萧然哈哈又笑。
过了一会,“啪嗒”一声,行军包被从石崖上扔到了水里——那是个防水包。
富诗韵忸怩了半天,还是蹲在水里蹭过去,把包拖回了石崖下,打开包时看自己换下来的内衣裤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松了一口气,赶紧找一处浅水换好衣服。
拉好背包时,意外发现背包上居然有字:“千里送包,情深意长,他日娶你,有车有房!”气得把包又扔到了水里,委屈得蹲在岸边哭了半晌。
最后恨恨地一抹眼泪:“不把你拆骨煎皮,枉我能转世重修一回!”
七天后。
萧然万万没有想到,潘教主和老乞丐不难摆脱,却被富诗韵这个疯姑娘追得欲死欲仙。
本来怕遇到猛兽,只打算在嵩岭外围打食修炼度日,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后面这位比猛兽还凶残,追得萧然一路跑进了嵩岭深处。如果不是进山就练了飞星剑诀,很多次可能都跑不掉了。
就这也给撵得跟狗似的。
有一次,萧然想弄明白,为什么靠近富诗韵会念力不受控制,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现在萧然的模样是,背上背着黑锅,上身几片布丝,一颗脑袋像被熊孩子祸害过的毛绒玩具,这秃一块那秃一块,腰间则围了一条皮裙——如果那算是皮裙——遮挡要害。
皮裙是用几各小动物的皮子、以粗陋的加工手艺用布条拴制而成。皮子萧然既不会处理,也来不及处理,挂在身上还是湿着,只好毛朝里,穿着不但热,在夏天里还早已发出恶臭,一停下来就招来一大群苍蝇围着他嗡嗡乱叫,但也没办法扔——总好过溜鸟不是。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在生死之间修炼,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离开九城不到十天的时间,念力已经可以在胆经中来去自如,代表他木系念力已经小成。
不过总算弄清楚一些念力失控的原因——应该是念力操控不够快速,才被打断,因为修炼进度越高的经脉念力,受影响越小。
此时萧然正在一处几近垂直的陡峭石崖徒手速降——这是他唯一能摆脱富诗韵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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