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猎民放弃抵抗后,吉祥并没有杀死他。他还没有杀过人,对生命还怀有后世一样的敬畏,虽然这个人在不久之前还要放干他的血。
解除了图腾状态后,白脸猎民蹒跚着往回走,回想起少年的刀法,觉得下次单独对上依然无解,回头看了眼吉祥离开的方向,蓦地脸上浮出一抹讥笑与狠毒:
“既然你留我一条我,我也得对得起你,等到了蛤蟆塘,老子有的是帮手,到时一定要活捉了你这小崽子,老子要一刀一刀把你活剐了!”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回头一看,只见黑影一闪,一道寒光划过,然后白脸猎民的视野不可控制地翻转起来,翻转中还看见一个无头尸体正在喷出满腔热血。
接着眼前一白,脸扣到了雪里。
怎么回事?
这是白脸猎民最后的念头。
吉祥立在雪中,眼睛通红,喘着粗气,看着那倒下去的无头尸体,握刀的手肉眼可见地微微颤抖。
吉祥并不是后悔刚才的决定才回来下杀手。
而是走了不远后,接到了信息鸟描述的一幅画面,赶过去一看,顿时怒血上头。
只见林间的一处空地上,整齐地码着十几具血淋淋尸体,男女皆有,头颅皆被砍下,拴成几串吊在树枝上。
吉祥大概一数,共十九具尸体,应该是前来参加大会的萨满和她的护卫,凑上自己,正好二十。
从这个通道去蛤蟆塘的,差不多都是白石部的人,只有极少数是西南面的石人部。
白石部派来参加萨满镇魔会的当然不只吉祥和丹肯,这二人只不过是都从白石砬子出发而已,还有一些附属部落也会派出萨满,直接从各自的部落前往蛤蟆塘。
没想到在这里遭了毒手。
但如果仅仅是被杀害也不至于让吉祥如此愤怒——这些人里还有四五位年轻女性,个个被扒光了衣服,一看那样子,不用想也能猜到生前遭受到了什么。
吉祥的手攥得骨节发白,觉得和这几个畜牲共同生活在一个天空下、呼吸一样的空气,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立刻返回,毫不犹豫地砍下了白脸猎民的头颅。
虽是第一次杀人,但是吉祥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不适,这大概是与他在出手时,已经不再视白面猎民为同类、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牲有关。
白脸猎民留下的东西里,刀和弓是个惊喜,特别是弓,很硬,正适合吉祥现在用,而且箭枝也很豪,全是铁镞,吉祥毫不客气地收入了自己的箭囊。
这也说明吉祥先解决对方的萨满有多重要,不然在对方信息鸟的指引下,仅这张弓,就会让吉祥头痛万分。没了萨满支持,空有强弓锁定不了吉祥的位置,这也是吉祥能从容拿下白脸猎民的关键。
最后还有一个腰牌模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什么用,想了想也解下塞进口袋里。
下面,就是解决受伤的萨满和另两位猎民。此时有了强弓在手,吉祥更是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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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吉祥掩过来时,留在原地处理伤势的萨满三人已经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那萨满是一位四旋天顶峰的真萨满,在五大部中都特别有名气,早已经被视为神萨满的候补,没想到被吉祥的少年外表迷惑,生平第一次轻敌,就被直接打得差点当场暴毙,空有一身本事,硬是半点没发挥出来,正是又恨又恼。
此时他的身体状况虽然无法承受落神来给自己疗伤,但用自身的旋天神力调息片刻后,伤情已经稳住,有了余力留意起四周的情况。
这一留意,长年累月形成的战斗直觉立刻让他感觉到了异常。
那白面猎民去了这么久,无论追上还是没追上,现在都应该已经返回,毕竟护卫萨满才是他的第一任务。
可是山林里静悄悄的,除了北风及偶尔的乌鸦叫声,一直不见有人返回的迹象。
“我们要挪一下位置。”萨满道。
“为什……咯……”红脸膛猎民开口正要询问,突听“咻”的一声,一物穿过他的脖颈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临死前他看见了脖子上突然长出的一物,血红中带着一抹寒芒——那是夺走他生命的箭镞!
“什么人?”另一位猎民立刻抽刀护在了萨满前,他既不敢躲也不敢逃,更无法与对方弓对弓箭对箭,因为他必须得护住身后的萨满。
然后就看见树枝一动,吉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的弓箭指着他,道:“我要是你,看见同伴中箭时就会转头跑掉。”
这话调侃的意味很浓,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正是他对这少年说了类似的话。
但此时他早没了先前的嚣张,反而口干舌燥,手也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因为他认得吉祥手中的弓与腰间的刀,那是萨满贴身护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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