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已有人开始偷偷溜路。
不过,杨松林重喝一声,“大伙支持住,一起发力。”
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刻还能保持镇定的人不多了。
“元永,你小子往哪走?”一人喊道。
“嘿嘿,留下来陪你们一起死啊?杨师兄不顾师弟师妹,反而舍身营救泰元,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而今还要逼我留下来陪泰元殉葬,我元某人又不是傻子。”元永一把打开拦住去路的手掌,在驱妖粉上滚了一圈,全身布满难闻的硫磺味,而后窜入丛林深处。
旁人看不过,愤然道:“元永,你这卑鄙小人。”
张钟看着对方恬不知耻的顺走部分驱妖粉,脸色顿时难看不少。而星辉众人,瞠目结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殊不知,在元永心里,跟着大部队,目标太大,危险太多,说不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哪还顾得那些条条框框,活着才是硬道理。
元永此举,无异于雪上加霜,众人本就气势低迷,如今更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不觉有人跟随元永的脚步,相继离开队伍。
可不远处传来的凄厉喊叫,一人沦为血食的结局让人心惶惶的众人立马打消了远遁的想法,毕竟比起尸骨无存,留个全尸也不失为一种体面,更不用被人唾弃。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是伤痕累累,杨松林衣衫破烂,双臂垂落,不住的颤抖,林庭更惨,挺拔的身躯佝偻着,长棍杵地,口角溢血。
他们面对的不只是狮虎兽的威胁,更有来自林中毒虫的偷袭,损失极大。
元永一路奔逃,凭借驱妖粉的气味,又加上小心谨慎,走的都是险峻崎岖之地,一路有惊无险,可运气终有穷尽,前方,赫然是蛛丝暗结的邪眼魔蛛,静待猎物。
待到元永察觉危机,在想后腿,却落入了邪眼魔蛛的腹地,原路被黑色的蛛网堵住,四面八方的土层在翻涌,竟是一条条毒蚕。
这些蚕虫,受邪眼魔蛛驱使,形成天罗地网。
元永有种莫名的悲凉,那些拳头大小的魔蛛“咝咝咝”的吐着黑丝,步步紧逼,磨刀霍霍,不急不慌,反倒让他心态爆炸,双膝跪地,泪水决堤。
他也有梦想,他忍辱偷生,苟全性命,也是怀揣着有朝一日成为盖世英豪,在星辉泰元的争斗中,他勇敢的站了出来,凭借着三寸毒舌,为星辉博得不少彩头,也为自己添色不少,可如今,身败名裂,死无全尸,好像是对他的莫大惩罚。
“不,不,我不能就此放弃。”元永环肆左右,邪眼魔蛛兽魂诡异,可控毒蚕,手刀砍断一根灌木,扫向蛛丝,手中灌木被割裂成数十块,而蛛丝纹丝不动,锋利如吹毛断发的宝剑。
凭他的实力,想闯出去几无可能,可他自幼嗓门大,练就一门狮吼功,威力虽弱,可传声极远,说不定可能喊来帮手。
四肢灵能一股脑的灌入胸腹,胸腹膨胀如球,嘴囊大如气球,憋了百余息,脸色胀得血丝攀爬至前额,呼啸而出的救命声好似一颗颗陨石天降,坠落造成的声波传至方圆五里。
踏枝而行的叶辉凡面露怪异,感知到了那缕声音的来源,好奇而动,攒动的火影,垫着脚尖奔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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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尖,而脚底的叶尖纹丝不动。
不过一炷香,元永喊了十多声,嗓子冒烟,四仰八叉躺在地面,喘着粗气,他尽了力,即便沦为口食,也不后悔。
邪眼魔蛛在周围一尺内结着如蚕茧一样的蛛网,不停的“咝咝咝”的发出怪声,长满毛刺的蛛爪如刀叉般交响,地面的毒蚕则是挖空了一个容一人埋葬的密室。
看来是打算将元永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又过半盏茶。
元永彻底心凉。
邪眼魔蛛邪异无比,传闻蛛丝可硬可软,可刚可柔,软则黏,刚则割,黏住的人并不会立刻死亡,而会像冬眠一般陷入沉睡,待到缺食物时才会吞吃活着的脑髓。
想到此处,元永举起手中短刃,准备自寻短见,免得沦为傀儡,落得被吃的骨头不剩的结局。
可些邪眼魔蛛岂会如他所愿,早在元永踏入此地时,邪眼魔蛛的六只复眼无形间散发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麻痹神经。
元永突然发现举刀都有心无力,嗓子眼像似灌实心了,眼皮缓缓下沉。
蛛网化作一层薄薄的蚕茧,邪眼魔蛛轻轻一扯蛛丝,蚕茧一收一束,如木乃伊将之束缚,一股睡意袭来,元永静静的落入坑洼,临死前,他微闭的眸子像似看到了一束光,点亮了他的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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