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源打算让张楷知难而退:“老哥,收你为徒也不是不行,你得拿出看得见的诚意来。”
张楷不蠢,思考片刻明白王思源话里潜藏的意思。
顿时哭丧着脸道:“师傅,我自从被捕入狱,经商所获的那些珍宝钱财,都被官府抄了去,现在去哪搞钱孝敬师傅呀!”
“那就一切休提。”王思源冷声道。
周书同带着几人步入饭堂,直往官员专属的打饭区而去。
此时饭堂里的人很多,估算不下千人,但在各专区排队打饭的人却不多。
他们坐在饭桌前,坐姿不一,聚精会神,身前桌上的饭盆多数是空的。
这是他们每天的娱乐节目之一,听人吹牛。
正前方居中的饭桌上,盘坐一人,好似在说相声,说得十分生动,就连看守的狱卒们都听得很入迷。
王思源耳力不弱,脚步未停听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周大人,此人好似深得众人喜爱,他叫什么名字?”
张楷有心表现,迫不及待插嘴:“他叫白展堂,盗圣白展堂!”
“白展堂……”王思源露出玩味的笑容。
听到这个名字,他更觉得这个世界的背景非常复杂,也更加有趣。
他暂时不是太饿,先不着急打饭,跟周书同说了一声,在空饭桌前的长凳上坐下,听白展堂说着故事。
张楷像个跟屁虫似的,也不去打饭,坐到王思源身旁。
而周书同对白展堂所说故事并不感兴趣,自去打饭,吃过后还有公务需处理。
王思源边听边打量着白展堂。
与他印象中那个白展堂相比,两者的面容有明显区别,这个白展堂的皮肤更白,五官更立体,更英俊。
“我行走天下,游历诸国,遇过太多离奇之事。”
“曾在昆仑之巅见到一头金雕诵唱经文,周身罗汉异象纷呈,仿若佛陀在世。”
“也曾有幸进过女帝陵寝,见过惊艳万古的女帝法相。”
“更在长生河畔,受过谪仙人的指点,功力大进。”
“这一切对尔等来说,想必过于玄虚了。”
哪怕被欧阳春抓获,顺路送到开封府沦为阶下囚,白展堂仍然极为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言一行自有一股独特的潇洒气质,令人羡慕。
“你所说与偷盗之名可不符,偷鸡摸狗之辈能受谪仙指点,我是不信的。”王思源笑了。
其他听众也纷纷笑了起来,出言打趣白展堂。
“老白,女帝的坟包子埋在哪嘎哒都不晓得,你去挖出来了不成。”
“天天吹,月月吹,每每开场都吹这种,你不嫌累,我都听烦了。”
“还金雕唱经,我家的小鸟还是菩萨呢!”
白展堂不理他人,循着挑头者的声源方向看去,挑了挑眉。
此人长相甚是英俊,只比自己差数分,想来见识不浅。
虽被众人调笑,他仍风度不减,撩了下头发,翻身落地。
“我受同道尊敬,奉为盗圣,从未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多为行侠仗义之举。”
听众们更乐。
“此话我那傻儿子都不信。”
“老白,可别吹啦,谁还不知道你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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