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杨景林平时的脾气,这会儿一准暴跳如雷,将白贞庸骂个狗血淋头。今儿却是反了常,杨景林叹息一声,说道:“算了算了,你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嗯?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姓费的怎么把杨景林给吓成这样了?
沉吟一番,杨景林又道:“这样,你明天一早把蒋振鸿那个混账给我送回乡下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是。”
“还有,杨三娥那案子别压着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高家人要是不服,让他们来找我!”
“额……是。”
杨三娥又称杨三姐,杨三姐告状可是轰动津门的大案!
富家子弟高占英勾搭上了五嫂金玉,嫌其妻杨二娥碍眼,便将其残忍杀害。杨三娥吊唁时发现不对,径直将高家告上了法庭。
高家有钱有势,一直阻挠办案。那高占英又给了杨景林三千大洋的贿赂,是以哪怕开棺验尸证明杨二娥是被杀害的,这案子也一直拖着没办。
刻下高占英已经被收监,杨景林琢磨着拖一拖,再从高家榨点钱财,等到实在榨不出来,再按律办理。
可现在不同了,举头三尺真踏马有神明啊!
杨景林今年都五十六了,土都埋在胸口了,为了自个儿以后在地府少受点罪,他决定以后做个好人,多做善事!
“还有!以后你们怎么贪我不管,不过案子必须秉公办理!”
白贞庸暗暗挠头,心中腹诽,也不知对面的杨景林吃错了什么药。要是所有案子都秉公办理,那踏马他还怎么贪?
犯了事的有钱人又不傻,你收了人家钱不给办事,以后谁还敢给你送钱?
不过到底是顶头上司,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连着吩咐了三条,杨景林略略松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过一阵子多捐点钱,也好救济一下那些青黄不接的灾民。如此一来,功过相抵,自己又能少受点罪。
他沉吟了好半晌,突然开口问道:“贞庸啊,你说……给那些修道高人送些什么礼物合适?”
“嗯?厅长,您要给姓费的送礼?”
杨景林一瞪眼:“别踏马乱叫!什么姓费的?那得叫费仙长!”
“啊?”
“人家费仙长有通天彻地之能,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白贞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姓费的怎么就成了仙长了。是,拿住自己那一手的确很诡异,可那是他当时没防备。若是有了防备,离得远远的,一排枪打过去,什么诡异手段都得给他放倒!
“额……是。”
“你踏马别不当回事,我告诉你,以后再惹费仙长,不用人家动手,老子亲手毙了你!”
这么严重吗?
白贞庸赶忙正色道:“厅长放心,我保证,以后见了费……仙长,能躲多远躲多远,实在躲不过去也得恭恭敬敬的,绝不招惹。”
“嗯……行了,你回去包扎一下吧,我再琢磨琢磨。”
杨景林很苦恼,不知该送些什么来改善他与费景庭的关系。他觉得送些钱财、字画、古玩什么的,太过庸俗。可不庸俗的他又没有。
若是费景庭知道了,一准大呼冤枉,他现在就是个俗人,就喜欢那些庸俗的东西!
却说费景庭一路优哉游哉回到自家,开门扫了一眼,发现人早就走了。心中暗乐,这杨景林被吓唬了一通,效率立马就上来了。他骑着车都没人家费景庭动作快!
推门开灯,坐在自己的床上,费景庭把玩着玉琥有些发愁。
今晚先用假形之术,又用了黄粱术、速老术,中间就用玉琥恢复了一些真气,可眼下丹田气海照旧空空如也。
他会的法术不少,可能施展出来的却不多。原因是一些术法实在太过耗费真气。
就好比黄粱术、速老术,换做一个月之前,费景庭根本用不出来——真气不够。也是在关记布庄收了妖怪,用灵机扩充了丹田气海,现如今这才能用将出来。
而眼下除了为扩充气海发愁,又有一件让他发愁的事儿——玉琥逸散的灵机越来越弱了。
玉琥中的灵机来源如何不得而知,可却不是凭空产生的。他隔三差五没事儿总从中抽取,这灵机自然越来越少。
没了玉琥灵机补充,他以后施法得算计,蚀刻云篆的速度也得放缓。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玉琥中的灵机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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