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马车停到大道旁,四周围的民众吓得大气不敢出。
福安江边常常可见巡逻的兵士,却从未见过曹参将大人亲临福安村。
徐江首先不淡定了,瘸腿小跑上前,跪地行礼:“小民不知曹参将驾临,未曾远迎,还请大人惩处。”
众多村民一听,纷纷下跪。
夏芊芊则直挺挺站着,盯着马背上的人儿。
这个人儿,为何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怎么好似……
“芊芊,快跪下。”
身侧的李云娘将她一拽,夏芊芊身子一蹲,淹没在人群中。
青帐马车旁的人,却没有跪下。
马车上的人儿,甚至没有下来的意思。
曹然的目光从骏马身上扫过,落到围观的群众身上,“为何聚集?”
徐江不敢有所隐瞒,低头如实禀告:“是夏芊芊落水,被张大奎所救,她写下凭证,自愿掏出十两银作为答谢,今日是应约的日子。”
“她不给银子吗?”
“有,她给了银子,可是夏芊芊一家贫困,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张大奎唯恐她走了邪路,发出质疑,才引来旁人围观而已。”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了。”
徐江偏头望向那辆青帐马车。
肖勇向曹然拱一拱手,“大人,这位夏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公子,她的银两乃我家公子相赠,并无不妥。”
曹然听明白,收回视线,驾马待要离开时,身后响起女子清脆的声音,“参将大人,小女已经还了银子,还请您做个见证,将放在村长大人那里的凭证要回来。”
曹然侧目,望向身后的少女。
她鹤立鸡群般站立在人群之中,身上套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裙子,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上,闪着一双黝黑明亮的眸子。
“大胆!”
罗洪率先出口,喝止道:“既然你给了银子,有村长大人在此,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大人何等身份,岂会为你一个村女浪费时间。”
李云娘被吓傻了,跪在地上,使劲拽夏芊芊的衣袖,企图让她跪下。
谁知她冷脸回视着曹然,语气平静道:“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有参将大人为证,我才放心。”
曹然望着对面的青帐马车,难得有耐心,一扬手,“徐江,你将凭证给他。”
徐江忙从袖口中掏出自己与张翠翠方才递过来的凭证,转身要递给她。
夏芊芊小跑着去接。
谁知脚下不稳,一个直扑,伸出的手撞到徐江。
徐江手中凭证脱手而出,那张凭据瞬间掉落在地。
骏马上的曹然,目光落到那张纸上,当即从马背上跳跃而下,捡起地上的凭据,转身喝令道:“谁是张大奎?”
张大奎吓得心抽抽,战战巍巍站出身来,“草民是。”
曹然的眼神将张大奎从头看到脚,扬手一挥,“抓起来。”
张大奎抬头,惊恐询问:“参将大人,草民是良民,我没犯事啊!”
“没犯事?”
曹然手举凭据,厉声质问道:“三月十一日夜,土匪与细作在福安江中的暗流区会晤密谋。我们连夜追击,两人惊慌逃跑时,土匪落水,便是前几日江中打捞而出的死尸,而你说你在暗流区,莫非你便是那个细作。”
“我不是!”张大奎被吓死了。
小偷小摸,他经常干,可如此大逆不道要杀头的死罪,他是绝对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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