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担忧之事不无道理。
夏芊芊扬眉,认真回答道:“我虽没进过私塾,可家父在家中也曾教我习字写文,并非完全没有启蒙。”
“行,那你先坐那边吧。”于英华指了一个地方。
夏芊芊来到靠窗的位置上,将身后的背篓卸下来,放到脚边,坐下了。
一眼扫过,这个班大约有四十多名女弟子,年龄十岁出头。
班级里来了新人,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夏芊芊端坐座位,镇定自若,任由人打量,丝毫不怯场。
这堂课,于英华讲述的是绘画。
古代女子,培养他们的标配便是琴棋书画。
画,多以水墨丹青为主。
关于绘画,与现代的绘画构图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古代的画卷,最讲究一幅画中的寓意。
于英华正在讲解一副名家的画卷。
一片小山坡上,一个牧童手持笛子,坐在黄牛身上,一边吹着,一边缓缓往家的方向而去。
学子们开始探讨,作者画图时的想法。
一些人开口,天马行空地讲述了自己的观点,话题便渐渐地跑偏了。
一名学子站起来,提问道:“于先生,半月前,江城各大服侍店铺开展示会时,我曾见过一件奇怪的现象。”
“布匹之上,绘制图案,经水一泼,便会呈现不同的色彩与图像,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有人接话:“于先生,画无论是在纸上,还是在衣服上,都是画。如此立意迥异的图案,到底是如何绘制,可是因为采用的染料不同,才会如此?”
另外一黄衣少女起身,“若是我们知晓此等染料配置,用其绘制在纸上,过水后,会不会也呈现不同的画卷。”
又有人提出质疑:“那些画卷,到底是逐一绘制,还是统一绘制,真是好生好奇。”
最先提出异议的那名少女,惋惜道:“轩雅阁的李画师,也是假借他人之名,谁也不知那些画,到底是出自谁之手。”
夏芊芊听着她们的议论声,尴尬地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眼。
她没有答应姬子墨与胡棠继续绘画的要求,而两人,为了她免受其他人的打扰,知晓内情的人全部封了口。
自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而他们口中那些玄妙的染料之类,她本人根本没有多想。
在现代,这些关于水印的技术,都是比较成熟的东西。
她不过是随手拿来用了而已。
或许是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关于绘画的事情,而她显得心不在焉。
于英华望了她一眼,点名道:“夏芊芊,你来讲一讲,自己对此幅画的立意感受?”
这位于先生,是想考一考她啊!
在祝仙学院,她是来镀金的,却不是来扬名的。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夏芊芊缓缓站起身,一本正经道:“此画定是那位老先生绘制的小许仙。”
“您瞧,牧童,笛子,老黄牛,下一步,或许就该画小白蛇被捕蛇人抓获,小牧童勇敢解救了。”
最近,《新白娘子传奇》的故事,在江城广为流传,不少学子都听过这个故事。
“哇哈哈!”
她此话一出,众人捂嘴偷笑,连于英华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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