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啦?”
“那我们一群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是为什么?”
“倒不如真像那魔头说的,回家抱媳妇睡觉来得香。”
“……”
口念经文梵词的悲喜和尚沉默不语。
岳山峦退去了,轰隆隆地来,轰隆隆地走。
许多人的身影也是销匿在人群中,有些到此还不明白事理的人留下来。
他们,也多是留下来看戏。
这出恢弘的史诗戏剧,便以林枫魂灵的退场而告一段落。
小家伙刺耳的哭喊是散幕曲,他悲凉地唱着。
一如他本不该有的,突然有了又没了。
……
墨梳未冷眼瞧着动身要走的雷贯音。
又是看了了趴地上哭的小娃娃,接着是目光呆滞,失去生机的狰狞魔躯.
最后是不远的老和尚和老道士。
“真就这么算了?”
“他林枫一个人,带着个娘们……”
“将我们各门各派打得鸡飞狗跳的,就这么算了?”
雷贯音驻足问:“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
墨梳未嗤笑一声,转而质问那一本正经端坐蛇身金台的和尚。
“你为什么不使出全力镇压林馨允!”
“她明明只是一副残念!”
“还有瑄楼老佛爷不是也到了吗!他人怎么不出来!”
“……”
他咬牙切齿地望向低身看剑的齐玄真。
“还有你!”
“昆仑巅的道法绝学,都学到粪坑去了!”
“都是些个,没用的玩意!”
“……”
“你们一个个的……”
“……”
他指指点点在座众人,愤恨道:“有什么好怕的!”
“……”
雷贯音摇头,不再理会发疯的男子。
墨梳未却仿佛受到了屈辱,他身后的“螯蹩”二字病态般疯长开。
“我允许你走了吗!”
机关束在魁梧男子身前扩张,他周遭衍生雷云,好似一尊雷神。
他眼瞅着机关术在他眼前组成巨大屏障,语气不善道:“够了!”
“你还嫌事不够麻烦吗!”
墨梳未面露寒芒,“你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伺机而发的机关臂从脚底探出来,如同潜伏暗处的箭矢,激射而出。
雷贯音轰鸣出雷霆旋风,炸开飞来机关。
却不料上空神螯虚影再现,仅是一击便将那雷神打得气焰消散。
魁梧男子猛吐一口雷浆。
身后八只机关臂归位,墨梳未就像一只蜘蛛般爬行至雷贯音面前,不屑地俯视他。
阴影笼罩在雷贯音不甘的脸上,他不服。
“雷庭的盛世雷诀,看来也不过如此。”
墨梳未阴冷的俯下身,对着愤恨的雷贯音,阴暗低沉道:“还是说,就你雷贯音是个废物。”
“神兵奔雷阙与你雷家的盛世雷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被你一个废物恬不知耻地拿着……”
“不觉得……羞愧吗……”
魁梧男子两眼瞪做铜铃,奔雷气息冠绝云天。
墨梳未见状哈哈大笑,身后机关臂对着倒地的雷贯音一顿“拳打脚踢”。
他是再也忍不住,又一口雷浆涌出,气势消弭,再无回天可能,只能任由墨梳未霸凌。
“墨梳未,够了!”老道士齐玄真终于开口。
一阵柔软金光,顿时包裹住遍体鳞伤的雷贯音。
“你要帮他?”
墨梳未语气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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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我懂的,你们这群老不死的都有不成文规定……”
“亲传弟子遇难,不得见死不救……”
他撇头蔑视落魄男子,“我懂的,我怎么可能忍心真废了他呢……”
“……”
“只是,像这种废物,也配得上争夺雷主之位……”
“真是……呵呵,哈哈哈哈哈……”
“……”
齐玄真见雷贯音气的昏过去,不由得一叹。
这个墨梳未真是好生毒辣的心肠,这是要坏他雷贯音的雷心呐。
只怕今后,眼前这名阴暗男子,就要成为雷贯音心中难灭的心魔了。
齐玄真再次叹息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招来魁梧男子的身躯,将其好生放在黄牛背上。
悲喜和尚空念了句“阿弥陀佛”,便领着青蛇走了。
他要去附近的寺院召集人手来,去取那林馨允的金身。
……
见众人都要走,墨梳未便顿时没了兴致。
他又从纳戒取了一身黑袍给自己盖上,八爪械臂回收后背,整个人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他缓慢走到林枫魔躯前方,小娃娃正扒着林枫脚边哭。
小叶子拽着林枫的裤子哭着朝黑袍男子叫嚷。
他冷淡道:“滚一边去。”
黑袍男子墨梳未单臂拎起哭闹的娃娃,扔到一旁。
正巧被焦急赶来的南巫婆婆接住。
南巫婆婆见怀里娃娃安然无恙,一长摞灰白头发松弛流淌地面,她慈祥地对他笑。
“乖,娃儿啊,不哭嗷,不哭……”
叶子见状,却是哭得更凶了。
他小手拽着老奶奶的头发,使劲哭。
婆婆吃痛,却也仍安慰伤心的娃娃。
“不哭嗷,不哭……”
“哇哇哇……”
“不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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