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趁乱钻进破败的天诚观中查看时,小脚踩着天诚将军的半身神像十分吃惊。
他只晚来了些许时辰,从无数断壁残垣中尤可见得原本的建筑该是多了奢华庞大。
现在,这是,被她,被九木这么个杂神砸的?!
这可远比踩毁百十树木罪过深重,岂不是又要赔上许多寿命?
至少上千,不不不,上万也是要有的!
他淡化成小兽形态,凡人看不见也摸不着,这样才能灵敏捕捉九木消失后的去向。
本以为人至少会逃到邻国,没想到她并没逃远,呆在望京深林中乖乖等着被传上天界受训。
四空站在她盘腿而坐的树下,也等着被传至天界挨骂,嘴里无数问题多到没办法选择先问哪一个。
便索性不问,心中渐渐对她燃起一丝敬佩。
天诚观被砸之事在天界传的比凡间快,很快便一道金光落于二人上空。
九木出乎意料的发现,天上那道粉色身影,是被派来监视她的司良仙君坐骑,白荣。
白荣母亲乃是一种粉色长腿鸟,它所生的蛋机缘巧合骨碌进神兽白泽窝里。
白泽嫌硌屁股,又觉得好歹是个生灵,这蛋就兜兜转转跑到了司良手中,降世后也就跟着白泽叫白荣。
她也第一次见这名冠四方的神鸟,竟然真如传言所说,是只通体粉毛的鹤型鸟。
九木不解之处在于,它不该叫白荣,该叫粉荣才是。
她托着下巴,拽下一根粉色羽毛映在云中阳光里。
淡然说道:“你家仙君还怕我沿路上被天诚将军报复吃了不成?”
若是谁说把天诚将军仙观砸了,那必然是都得离得这人有多远躲多远才对。
白荣苦笑:“仙君并非担心汝被天诚将军剥皮抽筋,乃担忧看汝之人多,汝被人群踩死。”
“汝可谓天界打砸第一人,坏吾家仙君太子阁,又给将军仙观砸的稀巴烂,吾存世近千年,唯独不见汝如此嚣张之人。”
“谢谢夸奖。”九木略带忐忑回应,听他这么说反而灭掉了几分气焰。又不由得想他天天这么汝啊吾啊的,累不累?
他不累,我听的都累!
不过要搁自己觉得,这天诚观砸的不太理想,原本为泄愤怒潦草拆几道墙,拆个神像了事。
奈何夜里只觉自己胃处陡然一股子火气,内里怒焰燃烧至五脏六腑乃至手脚,冲动之下才收不住手。
以至于完事后自己瞧见天诚观破败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可就是他先忽视人间作恶妖物在先,就是不配享受供奉怎么了?
九木勾着软毛贴在脸上,察觉腰处小手往上拽了又拽,吊着眼睛看向身后。
四空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垂眸委屈的要命,明明一直嚣张的不行,见了白荣就老老实实了。
难道什么东西在老前辈面前都要装装弱小?
忽然,白荣向上直穿过层层叠叠交织的云,凌驾于云朵之上的天界诸宫便呼的一声展现在面前。
果然司良说的是对的。
我在天界出名了。
下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人头,诸神仙官都出来瞧上个热闹。
白荣带着九木直奔司良的长平殿,外头此时已经围满了提前占位置的小仙,看见天空一道粉迹闪过,纷纷站起身来尖叫。
由于太过拥挤,三人只得降落在殿后司良的私人领地,这儿他设了界,别人进不来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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