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笛眉心成结,去了一趟文舟山,整个城主府就变了天了。
欧阳城主急赴皇城,将城主之位交给了自己,又将至关重要的城主令牌交给了陶苍生。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自己不是最好的代理城主人选不说,陶苍生背后的势力还未知,城主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时候将城主令牌交给他们。
“黑衣人押回城主府已经有近十日,若欧阳城主是三日前离开的阳海城,在那之前他应该已经审问了犯人,不知是否问出了什么。”非梧道。
虽然黑衣人首领自绝经脉身亡,剩下的几人却被及时制住,还有那个被童苦重伤而昏迷的矮小黑衣人,也一并送来了城主府。
欧阳卓赴京一事疑点重重,那几个黑衣人或许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
看到负责看守地牢的侍卫惶惶不安的模样,非梧了然,他们来晚了。
罗笛的手微微握拳,语气凛若寒霜,“前几日押来府中的黑衣人呢?”
侍卫埋着头,支支吾吾的说着,“三日前,陶大人拿着城主令牌来让属下放人,属下、属下只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陶文,又是陶文!”罗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擅自放走府中要犯,试图拿走城中税账,这个陶家,还真是要反了天了!
罗笛又问,“城主有没有审出什么来?”
“没有,那几人口风很紧,什么也不肯说。”
这样的结果在非梧的意料之中,若是那些黑衣人如实招供,欧阳卓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城主令牌交到陶苍生手中。
“那几人屡次行刺,按律法也不该随意放走,就算是欧阳城主也不会如此行事!”罗笛不悦。
侍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非梧,声音细若蚊蚋,“陶大人说,黑衣人是为了灵植才刺杀梧桐姑娘他们的,他还说,算起来梧桐姑娘他们还是城主府的疑犯,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
陶文有城主令牌在手,见令牌如见城主本人,侍卫们对他的话自然也会服从。
此时若不是罗笛在场,这些侍卫见到非梧等人,肯定会上前将他们控制起来。
罗笛手上的青筋暴起,陶文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还真是狂妄得没边了,“陶文人呢?”
侍卫垂着头,不说话了。
陶文毕竟是陶会长嫡亲的孙子,前不久手中还持有城主令牌,侍卫们被他拿身份一压,也不敢真的审问,便将人放走了。
罗笛深吸一口气,怒视着这几个侍卫,道:“每人下去领二十军杖!”
对陶苍生背后势力的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现在罗笛是名义上的代理城主,可事实上,他的威信远远不及陶苍生。
虽说陶家掌握的城主令牌出其不意的被毁,却依旧改变不了陶苍生在众人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形象。
以前有欧阳卓主事,还能与陶苍生分庭抗礼,如今罗笛担任城主,恐怕阳海城的实权很快就会被陶苍生夺去。
人心所向,才是实权所向。
陶家近日说不定还会想法子拉拢城中百姓。
对陶苍生来说,想要拉拢人心实在易如反掌,丹会旗下的丹药铺稍稍降价,就将引动全城普通百姓和武者趋之若鹜。
丹药?
非梧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罗笛大人,那枚毒药应该还在你手中吧!”
她的话提醒了罗笛,只见他飞快从衣袖中取出那枚用手帕包好的黑色毒丸。
罗笛曾将这毒药带进了文舟山秘境,虽有玄气护体,可秘境中的温度太高,毒药的表面已经有些融化,在白色的帕子上留下了浅紫色的印子。
“这是?鸩草!”
听到这个陌生的灵植名称,非梧有些迷茫,她对云玄大陆上灵植的了解也少得可怜,好在凤非池及时解释道:
“鸩草,遇高温融化呈紫色,口服有剧毒,外敷有极强的止血镇痛的效果,是一种名贵药材。”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非梧,“或许我们可以从出售鸩草的药材铺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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