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苍生正想开口细问,就听到陶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有些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着。
非梧心中腹诽,这陶文,当真是个没出息的,自己不过是用匕首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划了划,连血都没出,他就叫得比杀猪还大声。
不过想想也是,当人陷入黑暗之中时,对周围的感知会在一定程度上放大。
尽管非梧的动作很轻,但陶文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手中讨不到好处,她的任何动作,都会让陶文心中的恐惧加深几分。
陶苍生听到孙子的惨叫,苦苦哀求,“梧……梧桐姑娘,行刺你的计划是我一人所为,与文儿无关,算我求你了,放了文儿吧。”
二十年前,陶苍生的儿子和儿媳在一场意外之中双双丧命,他们陶家如今只剩下陶文这么一根独苗,如果他出了事,他们陶家自此便绝后了。
因此,纵使陶文这么些年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陶苍生对这个孙儿却依旧疼爱有加。
“陶会长说笑了,既然您都想杀我了,我当然得不择手段的报复回去,这才对得起陶会长您的一片苦心不是?”
非梧的声音轻灵,陶苍生却只觉毛骨悚然。
他的心底涌起了无边的悔恨,为什么当初在审讯堂没有出手杀了她,又为什么要在那之后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前去追杀她。
像她这样的人,要么就早些斩草除根,要么就彻底的敬而远之。
可他偏偏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能惹的煞星。
非梧随后的话,让陶苍生不由自主的脊背发寒。
“我想陶会长您还不清楚游戏的规则吧,我现在来为您讲一讲。
“稍后呢,我会问您几个问题,您可要如实回答。
“若是您有一个答案让我不满意,我就会从您孙子的身上割一块肉,而您可以选择再次回答,或者由我将陶文的肉烤熟给您尝尝。
“您可以放心,为了保持肉的口感,我会为您蘸一些调料,起码不至于难以下咽。”
“噗——”
她的话音一落,包了满嘴肉的云肆顿时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非梧。
凤非池和织影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只有童苦依旧毫无顾忌的往嘴里塞着鲜嫩的烤肉,他不挑食。
“疯子,你这个疯子!”陶苍生强忍着反胃之感,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非梧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您已经清楚游戏规则了,那么,游戏开始。”突然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提醒您一下,要是回答得太慢,您的孙儿也要受苦哦。”
她语气俏皮。
云肆小声嘀咕着,“幸好我没招惹到她,这个姑娘,简直变态。”
非梧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连忙别开了视线,生怕她一个不忿也上来刀了自己。
“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跟天丹盟扯上关系的?”
陶苍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假思索的开口,“十五年前,天丹盟广召天下的丹师前往极北之地进修丹术,我因此结识了天丹盟的几位长老。”
这样的理由倒是说得过去,看来天丹盟对阳海城觊觎已久,打着丹术进修的幌子与阳海城的丹会扯上了关系。
不过非梧猜想,天丹盟应该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阳海城而大费周章的召集天下各地的丹师,说不定还有其他城池的丹会也与天丹盟暗中勾结。
当一座城池中的丹会达到了一定规模,就能成为足以牵动整座城池的命脉,阳海城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这天丹盟的野心可真够大的。
“第二个问题,如今常与你往来的天丹盟之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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