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人怎么又哭又笑的?他身上好臭啊。”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仰着头,用稚嫩的嗓音问着身边的妇人。
妇人紧紧拉住儿子的手臂,侧身将他护到身后,警惕的看着那个浑身脏污的男人。
周围的行人纷纷对街道正中间的那个男人退避三舍。
陶文一头脏乱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角却挂着污秽的泪痕。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暗红色半干的血痂粘附在他的伤口之上,显得格外狰狞。
“我没死,呵呵,爷爷您看到了吗,我没死。”他的眼中空洞无神,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此时的陶文就像是一缕孤魂,漫无目的飘荡在阳海城的街道之上。
近日来发生的种种,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的回放着。
爷爷被他们害死了。
梧桐那个贱人还割了他的肉。
思及此,陶文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在看到那道寸许长的伤口之时,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伤口处传来难耐的疼痛。
尽管那处伤口一眼看去就不像是被割过肉的样子,陶文的心中还是升起了对非梧滔天的恨意。
他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左手颤抖着想要抚上右手臂上的伤口,却在即将触碰之时又瑟缩着收回了手。
这不仅仅是皮肉之苦,还是他们陶家数十年来最大的屈辱。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做梧桐的女人。
“啊——”
他猛地大吼出声,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舒缓他心中的痛苦。
路过之人避之如蛇蝎,同时也朝他投来了更多的关注。
认出他身份的人小心翼翼的凑到一起,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陶会长的孙子吗,怎么落魄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听说陶会长在集会上带人围堵几个犯人,结果非但没抓到人,还反被那几人掳走,陶文应该也被那些人抓去了。”
“只有他一人出来了,陶会长会不会……”
“谁知道呢……”
话才说到一半,看到陶文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下意识的噤了声。
回过神来的陶文转头看了周围一圈,见到那些平头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他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又焦急的理了理仪容,佯装从容的站起了身。
“看什么看!”他恢复了往日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厉声训斥那些低贱的百姓,马不停蹄的朝陶府赶去。
不能让这些人看了陶家的笑话,爷爷死了,他也能撑起整个陶府。
……
织影从丹会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非梧:“怎么样,有发现吗?”
后者摇了摇头,她将整个丹会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那枚作为武斗大会夺魁者奖品的五品灵丹——蛟血乾元丹。
“蛟血乾元丹不在丹会,不妨问问陶苍生。”
织影尚不知陶苍生殒命的消息。
非梧叹了一口气,陶苍生这个关键人物一死,还真给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从织影的口中听到蛟血乾元丹,正准备告辞的罗笛顿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两人,“二位在找蛟血乾元丹?”
“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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