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听的胆寒,不敢再动摇庾献的心思。
庾献草草的将士兵们训练了一番,申明了旗鼓号令。
他原本计划着用这一支新生力量去改变形势,谁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前线的局面,竟然再度恶化。
鲁国的联军在殴蛇大败,退走遂邑。
而原本应该在阐邑接应的季孙氏兵马,竟然不顾盟军的死活,转而走保郕邑。
这让孟孙氏和叔孙氏暴怒不已,就连各个城邑的大夫们也都愤而离开,各自退走自保。
眼前糟糕的局面,让所有人都觉得,鲁国这次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果鲁国战败,凭借鲁公的身份,不失为一小封君。可是三桓这样的乱臣贼子,必然要被齐公斩尽杀绝。
季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在他看来,若不是庾献耽误了时间,必然能够及时赶到阐邑。有他们坐镇,哪里会发生弃盟友而不顾的事情。
前线的局势,也不至于因为殴蛇之败,糟糕到这种程度。
季承让人把前线的局面,火速告知了庾献。
谁料庾献听了之后,除了暴喝了一句“滚”,竟然没有任何的举动。
要不是进入战争状态的庾献,身上的凶意太盛,随时有暴走的可能,季承恐怕早就忍不住发飙了。
谁料。
还未等这波兵马,做出进一步的计划,来自鲁国公室斥责的使者,已经到了庾献的大营中。
庾献劫夺百姓为兵的事情,震惊了鲁公。
鲁公特意派使者带人来捉拿庾献回鲁国都城。
季承赶紧带着季孙氏的几位大夫往中军大帐赶来,无论庾献如何混账,他们都得尽全力保住他。
这个墨家公认的军事天才,现在是他们季孙氏唯一的希望。
于此同时,庾献也审视着堂下嚣张的鲁公使者,对白书画说道,“师兄,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目光清明,丝毫没有被情绪所支配的意思。
“额……”白书画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糟糕了好吧!
前线崩溃,又有鲁公掣肘。
无论如何都谈不上什么机会吧?
庾献淡淡的说道,“现在局面这么糟糕了,季孙氏只能依赖我了,他们的力量如今才算可用。我之前犹豫着,一直舍不得杀季承,如今鲁公正好送来一个足够分量的祭品……”
“嗯?”
白书画诧异。
就在这时,跪坐在席上的庾献猛然暴起,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向那使者斩去!
季承正带着季孙家的大夫走到中军大帐外。
就见里面火光晃动,人影交错,随着一声惨叫,一道鲜红的血猛的溅到薄薄的帐幕上!
季承吓得冷汗横流,两股战战。
庾献猛的推开帐幕,毫不在意的看了季承一眼,将鲁公使者的人头狠狠扔在地上。
随后鼓动大口,用力向前吹去。
气流卷动,浓重的雾气遮蔽了月光,很快将整座军营笼罩在里面。
所有勾连此处的天机,倏然中断!
在曲阜、在卞邑、在殴蛇、在临淄、在遂邑、在郕邑、在长勺、在即墨,许多闭目沉思中的人,都缓缓睁开了眼睛。
风云动色!
那支被所有人所注视的鲁国援军,悄悄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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